奴隊每天都要去拜見大殿下,聯絡起來很是方便!”
程處默還有一句話沒有說明,但是李世民卻一切瞭然於心,皇帝有暗月龍衛,掌控天下訊息。當初曾分出一部分力量交給韓躍,這股暗月龍衛現在就是由程處默負責。
“尉遲敬德何在……”李世民突然對殿中高喝,大聲道:“此事由你負責,速速放飛宮中禽鳥!”
殿中有一員黑碩大將站起身來,赫然正是尉遲寶琳的老爹尉遲恭,他想皇帝拱手一禮,隨即飛奔出門而去。
忽然有一人同樣站起身來,拱手對李世民施了一禮,語帶提醒道:“陛下,臣以為光是放飛禽鳥並不保險,需得同時派出十隊紅翎急使,分別趕赴東北和遼東,人數至少三百人,分散成無數批次,賓士路線也要各不相同……”
這站起來的不是別人,赫然是大唐軍神李。
他話未說完,殿中又有一人站起身來,同樣面色肅重道:“英國公說的不錯,臣也提議陛下如此安排,不過我建議派出五百紅翎急使,每個人都是單獨上路,所走路線除了陛下誰也不準探查!”
這人竟然是李靖,也就是大唐的另一位軍神。
兩位軍神同時開口,提議的竟然是同一件事,李世民臉上先是一怔,隨即倒抽一口冷氣,皇帝下意識道:“汝之擔心,莫非怕人截信?”
李和李靖對視一眼,一齊點頭道:“陛下猜的沒錯,臣等正是擔心如此!”
“截信……”李世民喃喃一聲,眼中閃現森然殺機。
能讓兩位軍神同時提醒,顯然此事很有可能發生,長孫皇后雖然慈厚仁愛,但是並非所有人都希望她活著。
有長孫時時勸慰的皇帝和沒長孫時時勸慰的皇帝是不同的,恰恰大唐現在各處都在動亂,皇族和世家亂戰,佛門東渡佛歸來,偏偏今日李世民和長孫又立了韓躍的孩子為皇太孫,這次卻是連儒門也給得罪了。
人心隔肚皮,況且還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麼施展的手段必然無所不用其極,只要能讓長孫死,必然能給李世民心頭重創。
李和李靖的擔心一點沒有錯,兩人也不愧當世最有名的軍神,只一下就預料到截信的事情發生,所以緊急提醒皇帝。
“朕是大唐之主,現在卻連自己的臣屬都要防備,何其可憐,何其可悲……”李世民仰天長嘆,虎目之中既有不敢也有無奈。
世人都說皇帝威風,然而唯有身居龍位的皇帝才知道,他的每一天都過得戰戰兢兢。
所謂率土之臣莫非王臣,其實率土之臣也都是皇帝的敵人,只有手中有點權勢之人,天下誰不想當一當皇帝?
自古至今的皇帝都不缺暗中的敵手,一直盯著他出錯出事,然後才好把皇帝拉下馬來。
李一聲輕嘆,道:“陛下現在不是傷感之機,還是趕緊安排紅翎急使,臣推測宮中的飛禽走不太遠,也許不出長安地界就會被人射下來,想要把娘娘病危的訊息傳到遼東,還是要依靠大量的紅翎急使……”
他有一句話沒有明說,那就是派出紅翎急使也會有大量犧牲,此次長孫突然出世,世家和儒門的某些勢力必然要截信,還有佛門更是會出手,只要陰謀詭計不被抓住,這些人從來不懼怕皇帝的屠刀。
“速派!”李世民什麼都沒說,只是猛然一揮手,然後重重吐出這兩個字,皇帝的臉色比任何人都要凝重。
他目光炯炯看著李和李靖,道:“一切之事,拜託兩位將軍,派出多少紅翎急使朕也不問,只求你們把訊息傳到遼東……”
李和李靖對視一眼,同時道:“臣告退!”
兩人連施禮也顧不得施禮,急急匆匆向著門外奔去,其中李靖行至李承乾身邊之時忽然一停,口中發出輕輕嘆息,語帶深意道:“殿下萬萬不可自誤,病危的是你母親,臣之長子與殿下交好,臣此生都不會改判陣營。此次我提醒陛下有人截信,只是不想看到娘娘身故……”
他聲音壓得極低,而且說完之後直接出門,周圍大臣只看見他對李承乾說了一句話,但是具體說了什麼卻沒人聽到。
李承乾腦袋使勁垂下去,眼角餘光看著李靖的身影消失,他臉上帶著猙獰和憤恨,眼中既有陰毒也有糾結,最終陰毒和憤恨佔了上風,心中冷冷一笑。
“母后若是死了,本王才有機會……”
這貨使勁低著頭,生怕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臉色。
大殿上方,李世民雙手緊緊抱著長孫,旁邊程處默目光閃動,小聲道:“陛下,紅翎急使一日一夜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