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長成了青年,只不過身體仍然有些發福。
這位大唐魏王同樣負手站在院子中,仰頭望著夜空喃喃自語道:“真的很好,天塌不下來。”
他旁邊還有幾個學士,再遠處的院子裡更有不少人在談天,酒菜佳餚隨便放在地上,不少學士顯得放浪形骸。
雖然看似狂放,但是思想一點不齷齪,如果側耳細聽一番,會聽到許多人都是在感慨,大聲道:“痛快啊,西府趙王迴歸,一掃朝堂戮弊,朗朗乾坤終於五蘊,吾大唐當鑄萬世之根基也……”
說著舉杯仰頭猛灌,喝完再次大呼痛快。
忽然有幾個學士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對李泰高喝道:“魏王殿下,何不來痛飲一杯?今日雷霆掃蕩魍魎,夜間又衝佛寺陰霾,如此盛事,豈能不飲?”
李泰哈哈一笑,轉身大踏步走了過去,他胖墩墩的臉色顯得很喜慶,一把從學士手裡奪過酒壺痛飲起來。
學士們拍手大笑,越發顯得放浪形骸。
李泰一口喝乾酒壺,然後重重往地上一砸,大聲笑道:“痛快,真是痛快。諸位可否與我同登府樓,看一看大佛寺到底是怎樣的覆滅之局。”
“善!”學士們放聲大笑。
李泰抬腳便走,後面幾十人跟隨,眾人一路登上魏王府的府樓,醉態可鞠眺望大佛寺方向。
人群中有一個學士極具智慧,忽然輕聲低語道:“滅掉最後魍魎,可能飄然遠去。魏王殿下,你可知否?”
李泰緩緩點頭,沉聲道:“我知!”
那學士陡然上前三步,目光炯炯道:“然而太子監國多年,陛下這一次似有退意。如此之事,魏王可知否?”
李泰再次點頭,沉聲又道:“我亦知!”
學士厲聲喝問,森然道:“汝皆知,當何為?”
李泰雙手攥拳,陡然仰天發誓道:“昔年之心,早已灰死。我只願大唐世代傳承,李家皇族永遠庇護萬民,至於誰做皇帝,無非子承父業。吾之所想,只在學問。”
學士仰天大笑,猛地躬身拜服下去,大聲道:“魏王爺,佩服你。我乃暗月龍衛之人,蹲守你身邊已經五年矣。”
李泰微微一笑,淡淡道:“這件事,我同樣知道。”
學士一怔,下意識道:“你知道?”
李泰呵呵一笑,感慨道:“自從大哥噩耗傳來,程處默便在所有皇子身邊安插了密探。雖然你們暗月龍衛不敢殺皇子,但是卻能隨時監控我們的動靜。只要任何一個皇子產生邪念想去田家莊,程處默立馬就能知道所有的一切。”
學士再次怔了一怔,忽然拱手讚歎道:“魏王殿下,好深的胸懷。吾來之時你便知道,竟然能和氣相對整整五年。”
“為什麼不呢?”
李泰微微發笑,悠然道:“當年我被大哥一頓暴揍,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皇家和普通百姓不同,皇家有些規矩必須得守。給我的,我可以拿。不給我的,我不能搶……”
這話說的又直白有貼切,在場學士們面面相覷兩眼,忽然同時拱手對李泰行禮,鄭重道:“魏王此心,百姓之福。”
李泰衝眾人點了點頭,示意大家平禮勿要如此。他慢慢轉身眺望遠方,目光帶著一絲鄭重道:“佛門勢大根深,最主要乃是擅長矇蔽百姓,也不知大哥今夜要用什麼辦法,可千萬不要直接舉刀啊。”
此言引起共鳴,所有學士忍不住一同眺望,大家靜靜遙望著遠處的大佛寺方向,人人臉上都帶著一絲肅穆。
也就在這時,猛然見到大佛寺方向有些動靜,但見無數戰士的火把開始移動,一改先前那種靜立圍守的姿態。
“莫非要動手了?”李泰目光一縮,旁邊眾學士同樣如此,所有人下意識屏氣凝息,雙目一轉不轉眺望那邊。
這時大佛寺之中,韓躍負手立在廣場之上,對面東渡佛臉色明顯有些蒼白,這貨腳下分明在暗暗後退。
韓躍目光直直盯著他,忽然悠悠一笑道:“東渡,敢論佛法否?”
東渡佛身子一僵,只覺脊背一陣發涼,他下意識眺望佛寺門外無數大軍,硬著頭皮道:“阿彌陀佛,殿下想論何法?您是當世聖賢,老僧未必能論的過啊。”
韓躍微笑拂面,陡然上前兩步,目光森然道:“我來問你,世上可真有佛?”
“這?”東渡佛張了張口,剛要說世上有佛,猛然感覺韓躍眼中殺機吞吐,連忙改口道:“老僧以為,佛在人心。”
韓躍哈哈一笑,再次上前兩步,森然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