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漢大丈夫,做人就要頂天立地,整天隱忍這個隱忍那個,何時才能念頭通達?
佛門勢大又如何?去你媽的蛋,老子連突厥和高句麗都敢硬碰。
他猛然轉身順著大街快步而行,這次不是想回家消氣,而是直接奔向軍營。
瀋陽城的軍營建在城東區,乃是一處佔地百畝左右的大型院落。此院的院牆高有一丈,四周戒備森嚴,平日裡大門緊閉,只有軍中之人才能進出。
哐當!
軍營大門被他一腳踢開,兩個戰士跑過來剛要請安,韓躍一人一腳都給踢開,站在大門口暴喝道:“李風華何在?劉黑石何在?尉遲寶琳何在?都給本侯爺滾過來……”
聲音隆隆,帶著怒氣,此時軍營大院中正有數隊人馬在操練,聞言都臉上一怔,心中暗暗道:侯爺這是咋了?
李風華和尉遲寶琳面面相覷,劉黑石卻是想也不想直接拎著兩個大錘子跑過來,大聲道:“主公,是不是要打仗了?到底誰惹了您生氣,某家這就去砸碎他的卵蛋。”
說話之間,李風華和尉遲寶琳也跑了過來。如今瀋陽城軍力一分為三,尉遲寶琳負責五千玄甲騎兵,李風華負責剛徵的八千新兵,劉黑石負責的卻只有兩百人。
不過劉黑石麾下的這兩百人可不一般,個個都是千挑萬選的高手,上了戰場是韓躍親兵,下了戰場是韓家部曲,每一人都能拿偏將的軍餉。
“不知侯爺因何發怒,可否說與麾下聽之!”李風華拱了拱手,小心翼翼問了一聲。旁邊尉遲寶琳也跟著拱手,同樣道:“侯爺因何呼喚,但有差遣麾下莫敢不從。”
韓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負手望向天空,發現原本晴下來的天氣似乎又有降雪跡象,他眼中忽然一冷,低頭問尉遲寶琳道:“據本侯爺所知,你一向看佛家很是不爽?”
尉遲寶琳愣了一愣,點頭道:“侯爺說的沒錯,麾下確實見了那群禿子就心煩,整天屁事不幹,就知道阿彌陀佛,若不是侯爺軍令壓著,麾下真想跟他們幹上幾架……”
“好,我今天不壓了,讓你去爽!”韓躍猛然一揮手,輕喝道:“尉遲寶琳聽令,命你立即調動玄甲騎兵,全城大索佛門之人,不管他們藏在民居還是臭水溝,本侯爺命你全都給我找出來。今天落日之前,將他們全部驅至南城門口。”
他說到這裡緩緩一停,眼中森然一閃,突然加了一句:“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尉遲寶琳大喜過望,連忙拱手一禮,咧嘴笑道:“侯爺威武,您就等著看俺表現吧,他奶奶的,麾下早就想幹死這群禿驢了。”
這貨滿臉興奮,跑到操練場旁邊兵器架上取了自己的竹節鋼鞭,隨即大聲呼和開始調動兵馬。
玄甲鐵騎天下無雙,平時看似懶散,一有軍令卻能瞬間集結。但見整個操練場狼煙滾滾馬聲嘶鳴,轉眼之間五千騎兵已然翻身上馬。
尉遲寶琳一聲大喝,一馬當先衝出軍營,後面五千鐵騎轟隆跟隨,人人手提兵刃殺氣騰騰,面上帶著一股子狠辣之色。
如此大的陣勢顯然是要幹仗,軍營正中的一座房門突然開啟,老程等人都被動靜驚擾出來。
“這是咋了?看起來火氣很大啊!”老程墊著腳尖眺望,一張毛臉略帶興奮,左手還拎著一個酒罈子。
軍中不準飲酒,所以十幾個國公剛才躲在屋子裡偷喝。
李同樣踮腳眺望,這位大唐儒將目光閃爍幾下,忽然淡淡笑道:“老實人一般不發脾氣,一發就是驚天暴怒,嘖嘖,這小子越來越有上位者威嚴了。”
此時韓躍卻顧不得這群國公,他喝令尉遲寶琳調兵出營,轉頭又對剩下兩人道:“李風華聽令,命你攜帶本部八千新兵,前往城中大佛寺,本侯爺給你兩個時辰推平,落日之前如果大佛寺還矗立著,你自己脫了盔甲離開瀋陽城,以後不要再跟著本侯爺混……”
這比軍令狀還狠,李風華一臉肅重,大聲道:“侯爺放心,今天落日之前,大佛寺必然只剩斷壁殘垣。”
韓躍暴喝一聲,怒斥道:“耳朵聾了嗎?本侯爺說的是推平它,你若留下斷壁殘垣,我心中還是不能通達!城門令李衝手上有火箭炮,田大叔看守的寶庫裡有炸藥,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麾下明白!”
“明白了還不快滾,是讓本侯爺親自去拆嗎?”
“得令!”李風華重重一禮,雖然被韓躍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他心中卻無一絲怨言。
雖無怨言,卻有怒火,不過這股怒火不是針對韓躍,而是針對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