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將,那種竊喜怎麼也按耐不住。
唯一有些可惜的是,韓躍讓她來烹茶是招待人,而不是自己品茗享受。
“若是能夠獨處,那該有多好!”唐瑤小心偷看一眼韓躍,臉上悄悄爬滿紅霞,少女風華,豔麗奪目。惹得野狼族阿達一陣呆滯,喉嚨裡下意識吞口唾沫。
阿赤祭祀恭恭敬敬坐在椅子上,瞥見兒子臉上神情,連忙伸手拉了他一下。阿達頓時驚醒,他驚慌的看了看韓躍,後背沁出一層冷汗。
阿赤祭祀未曾留意到兒子眼中的慌張,轉頭對著韓躍微笑道:“尊貴睿智的涇陽侯,願天狼神的光芒永世照耀,感謝您的招待!”他一邊說著一邊端起茶杯,低頭輕飲一口,臉上全是陶醉和享受之色,感慨道:“多麼神奇的茶葉,我們突厥人喝的茶磚和這個一比,簡直像是腐爛的枯草。”
韓躍微微一笑,淡然道:“這是本侯剛剛研製的清茶,和茶磚那種煮茶不同,此茶味道清淡,常飲益壽延年。”他轉頭看向唐瑤,故意咳嗽一聲,道:“你去找田大叔討要一斤茶葉過來,本侯要送給最親密的突厥朋友。”
他故意咳嗽,唐瑤如何不懂他的暗示,裝作為難道:“侯爺,這清茶貴比黃金,田大叔負責掌管私庫,前幾天房玄齡宰相去要茶葉都吃了閉門羹,他要知道您張口就送人一斤,恐怕會大發雷霆。”
“反了他!”韓躍勃然作色,佯裝發怒道:“阿達是我最好的朋友,阿赤祭祀是我最尊重的長輩,今夜野狼族為了互市浴血奮戰,本侯爺怎能吝嗇一點茶葉?快去取來……”
“可是侯爺,這清茶您總共研製了五斤,光是皇家就上貢三斤,如果再送給阿赤祭祀一斤,您自己都沒有多少存貨了。”唐瑤繼續演戲,配合的真叫一個默契。
要講玩心眼,十個突厥人也趕不上一個漢人。
阿赤祭祀雖然精明,但那只是在突厥人中精明,遇到韓躍和唐瑤聯手唱戲他還真有些不夠看。他緩緩放下茶杯,面帶鄭重的站起來,感慨道:“涇陽侯,你的胸懷比草原更遼闊,老阿赤感謝你的厚賜!”
韓躍哈哈一笑,故作豪放道:“野狼族,漢人朋友也,阿赤祭祀快坐下,咱們繼續品茶。”
唐瑤淺淺低笑,柔聲道:“侯爺和阿赤祭祀稍後,我去拿茶葉。”
她蓮步輕移,轉眼出門而去。拿茶葉只是藉口,留下空間給人談話才是正題。
韓躍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裝作忽然想起某事,語帶疑惑道:“阿赤祭祀,我漢人和西域人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為何他們今夜突然在我互市擄人?還有,我聽手下彙報說你們和那群西域人乃是同來互市,此事對也不對?”
阿赤連忙站起來,面帶自責道:“涇陽侯勿怪,我們也是受人矇蔽。那群西域人並非和我們同來,而是在路上碰到。老夫原本不願他們同行,是我族嘯天狼出面作保,老夫一時不察這才上當。”
“嘯天狼?”韓躍眉頭微皺,接著問道:“此人現在何處?他既然出面作保,恐怕別有居心。”
“唉!”阿赤祭祀長嘆一聲,苦笑道:“涇陽侯所言絲毫不差,一切因果,皆在嘯天狼……”
他也不等韓躍追問,直接解釋道:“此人出身我野狼一族,從小就被突厥大祭司帶走學藝,他額頭擁有四道血刻,乃是不折不扣的萬人敵。前不久他突然歸族,老夫本就懷疑他別有用心,原本以為他回來是想爭奪族權,想不到目標竟然在互市。”
“不是互市,是遊遊!”韓躍緩緩搖頭,目光中閃爍著奇異色彩,忽然問道:“你說這嘯天狼從小被突厥大祭司帶走,那他怎麼又和西域人扯上關係?”
“老夫也不知道!”阿赤祭祀滿臉疑惑,猜測道:“西域勢力雜亂,幾千人就能建國,嘯天狼是四道血刻的猛士,也許他暗中收服了某個小族也未可知。”
韓躍想了一想,揮手道:“罷了,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反正我互市損失不大,咱們不去管他。”
阿赤祭祀點了點頭,緩緩端起了茶杯,他幾次欲言又止,似乎有話要說。
韓躍嘿嘿一笑,直接挑明道:“當然啦,今夜野狼族死了不少戰士,這撫卹之資本侯必然不會少給。”他想了一想,忽然一拍大腿道:“突厥人喜歡酒,不如就你們一些高度酒吧!”
“送多少?”阿赤祭祀連忙站起來,語氣隱隱有些激動,他此次前來互市正是為了高度酒。
韓躍緩緩伸出兩個手指頭,一字一頓道:“兩…千…斤……”
阿赤祭祀倒抽一口冷氣,驚喜的直欲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