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骨子一樣硬,看來皇上的日子難過了。
唉!
元緗別過臉,不去看高高在上與她有著遙遠距離的繞且初。
他竟是那個色鬼皇帝!
“朕曾說過,只要你住在天子腳下,朕就有辦法知道你的一切,何況,你可是朕的嫁娘,朕的妻子,咱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耗。”繞且初以愛憐的眼神死盯著元緗。
“你怎麼說都行。”元緗小聲啐念。
繞且初走到元緗面前,狂佞地以指勾起元緗小巧的下巴,迫使她看他。
然後他的視線被她一身素白所吸引,憤怒立即如巨浪般狂湧而來。
“你這身是什麼衣裳?白緞?若我沒記錯,浮紗繡房裡的白緞是用來做壽衣的!”
進榮聞言倒抽口氣。壽衣!
元緗終於正眼瞧著繞且初。“是又如何?我這一進官不是比死還慘?”她居然被騙得團團轉!
繞且初忍不住加重手指間的力道,元緗雖疼,但她不容許自己先敗下陣來,仍舊死硬撐著。
“比死還慘?這就是你對進宮的唯一感想?”
他知道自己這種方式得到她,她肯定會反彈,但他沒想到的是,她竟是以這種無聲的抗拒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白緞壽衣……哼,虧她做得出來!
“任誰都清楚皇宮裡妃子間的爭寵有多激烈,你只為了一逕自己的獸慾而強行召我入宮為妃,不就是把我推入那些妃子的手中,間接害死我嗎?”她甚至懷疑,他一開始接近她的目的是什麼?當她是個玩笑嗎?
元緗有股想哭的衝動,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大小姐……”喜悅額頭上的汗一顆顆冒出來,緊張地揪起衣袖一角擦拭。
繞且初放開元緗。
他為何沒想到這些?妃子間的爭鬥有多嚴重他不是不清楚,相反的他比誰都清楚其中的嚴重性。
但如今他為了得到她,卻不經思考地下旨召她入宮為妃,不正好扼殺了她僅剩的生命?
怪只能怪他太過愛她,才會不計一切地想得到她,而忽略了審慎思考這其中的利弊關係。
“如果你真的為了我好,就該放了我。”在她為他有些動心時,他的身份卻令她封閉自己的心。
“大膽!怎麼可以對皇上如此大不敬!”進榮終於從壽衣的震撼中回覆。
繞且初搖頭示意進榮沒關係。
繞且初眉頭深鎖。想要她,但身份卻逼得他要放棄她,情何以堪?他何以放得下手呢?
“反正你的妃子何其多,也不差我一個。”元緗別過頭,為了這句話而在心底產生感傷。
她竟然因想到他後宮佳麗三千而感到傷心,難道真的對他動了心、動了情?
繞且初沉重地看著元緗。“如果朕說就差你一個呢?”
這句話有非常大的語病。
就差你一個,可以解讀成,後宮佳麗三千他仍嫌不夠,只要她答應入他花冊,那麼他在情慾裡打滾的戰績便算完美。
解讀二:那三千名後宮佳麗他都看不上眼,獨獨對她情鍾,只要有她,他便不再感到有所缺憾。
但這第二項解讀她始終不敢妄想,妄想她能令一個男人視所有嬪妃為塵土,在他眼中只有她一人而已。
所以她自然而然地將他那番話當成是濫情的表白,而將情況想成第一種。
“你不會只差我一個,有了我就會再有別人。”元緗別過頭看著側邊的樑柱,喃喃道。“何況我又不愛你。”違心之論!
繞且初聽見了,憤怒地瞪著她。
“朕想得到你就是想得到你,朕不管你是否心有所屬、是否恨朕,朕都有辦法讓你愛上朕!”
一想到她心中可能另有鍾情的物件,他心中那把熊熊妒火便旺盛地狂燒,野火燎原般無法澆熄。
元緗深深地撼動。
繞且初別過頭去,不願去看那張令他喪失理智的容顏。
“進榮,將她安排在正殿右側的錦繡宮,今天晚上我要她侍寢。”
“你不可以!”
“你深深明白朕無所不能。”在繞且初殘酷笑容的背後,隱藏了太多對元緗的愛戀,他感到無限挫敗。
“爹,皇上是不是不愛寧兒了?”
“寧兒,聽說皇上又納了一名民間女子入宮為妃,真有這事兒?”年過半百的中年男子不停撥動半白的鬍鬚。
“嗯。那名女子見了我竟然連下跪請安都不願,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