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知道該用啥理由搪塞過去。
“腳好些了嗎?”
“好……”才怪!前天晚上去醫院複診,醫生表情凝重地警告他,如果他再不善待自己的腳,就準備一輩子拄著柺杖生活吧。
那個超美型的暴力男,下手可真的一點也不留情,魏巍在床上躺了一整天,才勉強可以下床,更別說到現在呼吸時胸口還有些疼痛,大概是肋骨受傷了吧。
真是佩服自己那天在被痛毆一頓之後還能從廟那走半公里路回到住宿的地方,再度證明了他“耐操耐勞”的堅毅。
“那我麼明天開始作口述訪談吧!我已經跟那個團長講好了,你負責這幾位,其他的我一父給小琪……”
“恩。” 魏巍接過那張寫有姓名地址電話的紙,看也沒看就對摺塞入口袋中。
現在的他一心所牽掛的,是如何才能靈活地使用柺杖走路,以及等會要不要去照個胸腔X光。
“您好,請問,陳晉住在這裡嗎?”
應門的是一個純樸的鄉下婦人,手上還拿著一朵塑膠花,大概在做家庭代工啥的。
“你是……”婦人用好奇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個看起來很“體面”缺操著一口別足臺語的年輕人。
“我姓魏,我是來做口述訪談的。”吳教授不是說他有先打電話通知人家了嗎……
“國術訪談?”那是啥?可以吃嗎?不過婦人沒有多問,反正阿晉那小子,總是交一些奇奇怪怪的朋友。
“阿晉啊!阿晉!”她轉身朝著屋內叫道。
叫半天也沒聽人回應,婦人回過頭抱歉地笑道:“ 先生,你修蛋(稍等)喔!他一定又困去了啦,我去把他叫,你修蛋喔!”
說完她將門微微掩上,一邊“阿晉啊阿晉”叫著一邊往二樓去。
“叫魂啊!”隨著拖鞋跺在地板上的啪咐聲一起傳來的低罵聲。讓魏巍心頭一顫,當下就想要拔腿就跑,無奈受傷的那一腿拔不動,還來不及轉身門就開啟了。
“象啦(誰啦)?”來應門的陳晉一臉睡眼惺忪,短短的深棕色頭髮蓬蓬亂亂,俗得不得了的那件哆啦A夢圖案四角褲下一雙光滑修長的美腿讓人下意識地作吞嚥動作。。
“呃……” 魏巍的心跳頓時加快,不過他確定不是因為此人的美,而是因為眼前這個人那張上帝傑作般的臉因睡眠被打擾而寫滿了“不爽”、“去死”等字樣。
“你是……陳晉?”
“你是嫌被打得還不夠嗎?”
“夠……”
“感!那你是來討皮疼的啊!”說完“碰”的一聲關上門。
門關上的那一剎那,魏巍鬆了口氣,全身緊繃的神經也得以鬆懈。還以為又要被揍了……
似乎他只要跟這個叫陳晉的人扯上關係,自己就有罪受,還是迴避為妙。
轉身走沒幾步,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今天來的目的是為了作口述訪談……
“……”回去告訴教授,請他換另一個助理小琪來這邊的訪談?不行不行,小琪那般嬌小,是禁不起暴力男的虐待的。
於是……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魏巍悲壯地轉身走回陳家門口,手指在門鈴上停約有三分鐘之久才按下。
門開啟,魏巍幾乎可以感覺那無形的殺氣迎面掃來。對不起,我叫魏巍,我真的不想來,我是不得已的……”
那個陳晉可一點也不理會魏巍的解釋,不過這一次他也沒有動粗,只是冷著一張臉用力摔上門。
“等……”眼看著門又要關上,魏巍可沒把握自己有三顧茅廬的勇氣,他伸手想要阻止對方關門,但那力道實在太猛,來不及縮手,只聽“啪”的一聲……
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靠近他一定沒好事!從左手指尖傳來那令他頭皮發麻的痛印證了這個事實。
陳晉也發現了自家的門夾到了什麼,他拉開們,皺著那漂亮的眉將魏巍的左手抓到眼前。
中指的指甲裂成了好幾片,頗有戰國之勢,像是塗上了蔻丹一般整片指甲呈暗紅色,鮮血從指甲裂縫和邊緣滲出往下滴,在魏巍整隻左手掌繪出一道道血流。
“啊……”看著自己的左手,魏巍的臉色突然發白,他立刻別過頭閉上眼,嫌惡地道:“快把它拿走開……”
“你起肖(發瘋)啊,這你的手我拿到哪裡去啊?”
“不行了我想吐……”
看他那副快暈過去的蒼白樣,好象不是在說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