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的去做。你好生在這邊待著就是,若不想幹,就回家養老去吧。”
蘇培盛聞言,再不敢多言,老實應道:“臣,遵旨。”
說罷,就見一個頭發花白眼神陰鶩的老太監,走了進來,給隆正帝請完安後,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
……
皇城,坤寧宮。
董皇后面無表情木然的坐在鳳榻上,對殿內陣陣慘嚎哀求聲,恍若未覺。
太后驟然薨逝,又死在她心腹宮女周昭容之手。
那賤婢更是對皇帝,對賈環百般詆譭。
想起昨日隆正帝看她的眼神,夫妻半生的董皇后,就心如刀割。
她寧願隆正帝像訓斥賈環和贏晝那般,將她痛罵一頓。
也好過至今不見她一面,不對她發一聲。
數次求見被拒後,等來的,竟然是中車府的抄家。
坤寧宮,從服侍董皇后數十年的嬤嬤起,到今年才新近的打掃宮殿庭院的宮女,連同守門的太監黃門,都悉數拿下。
等待他們的,將是最嚴厲的拷問。
連那幾名當初她從董家帶進宮裡的老嬤嬤,都被拿下了。
只反抗了一下,就被人當著她的面,一戒棍打的滿臉是血。
若無那位的首肯,這些奴才,焉有此膽?
可是……
半生的夫妻緣分,竟連一點體面都不與她留下嗎?
過了片刻,等喧囂過後,董皇后再回過神,看到的就是空空蕩蕩的宮殿,冷冷清清。
恍若冷宮。
兩行清淚,從眼中滑落。
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熏籠坐到明。
陛下……
……
神京北城,景曜門內。
這裡是京營大營所在地。
神京城內,唯一的駐軍大營。
滿員兩萬。
這些年來,營盤不變,但將兵卻如流水般變化著。
從當年裘良時,破破爛爛的破落戶,到後來韓德功的沉穩,再後來嶽鍾琪執掌時,京營多了分銳氣。
再至武威公秦梁親自執掌,京營連士兵都換成了黃沙老卒。
京營內一個遊擊將軍身上,都掛著開國子的爵位。
至此,京營氣焰高漲。
原以為,這次京營能夠安穩上幾年。
卻不想也只過了三年,又要變化了。
北城多賤民,尋日裡連熱鬧都不敢出門瞧,只能躲在屋子裡,聽著外面的動靜。
心裡暗歎一聲:果真是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啊!
武威公秦梁,當朝太尉親自騎馬立於京營門前。
看著曾經隨他出生入死的舊部,此刻垂頭喪氣的從營門出來,倉促出發,即日啟程,前往數千裡外的哈密衛大營駐紮移防,秦梁心中的抑鬱之氣,幾乎燃燒了他。
他不是沒想過,身邊會被天家塞人。
他甚至知道武威公府內,還有他身邊的親兵內,都有黑冰臺耳目,卻只作不知。
卻沒想到,連他最心腹的將領,如同家將一般的張勇,都會是太上皇派遣來的人。
恐怖如斯。
只是,張勇這一行動,卻將整個武威公府,陷入了尷尬之地。
張勇和秦家實在太密切了,親密的好似就是秦家之人。
這樣一個人,帶著黃沙兵卒,襲殺了榮國之孫……
不,即使不用再頂著這個名頭,只賈環兩個字,就能壓的武威公府站不直腰來。
這些年,尤其是近三年,受賈環恩惠,靠賈環得到利益的將門,實在太多了。
貴族封爵,只是身份上的尊貴,實際上只靠皇家那點賞賜,真的過不了多好的日子。
好些粗坯武夫,不善理財,家裡的也都是粗手大腳的婆子,雖然多了層身份,日子依舊過的苦哈哈。
全靠賈環,一份銀行的股份,每年的出息,就夠一家人過上人上人的富貴生活。
嘴裡吃的肉,身上穿的錦衣,都得自賈環的恩惠,他們豈能不念賈環的好?
如此一來,武威公府的處境,也就愈發尷尬……
秦梁看向西城,暗歎一聲,心中默默道:只求環哥兒能夠無礙,早日康復。
想起之前賈環才提醒過他和牛繼宗,看好麾下部隊,不要出了岔子。
他和牛繼宗還笑罵賈環,沒想到……
秦梁心中的悔恨,讓他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