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由藍田大營與灞上大營的力量達到平衡,甚至超過灞上大營。
如此一來,京畿重地,從內而外,就將全部掌控在陛下手中。
若不出意外,這不能不說是高招。
可偏偏,就讓方南天給活了過來。
長城軍團那些將校,大多出自其麾下。
實際上,連嶽鍾琪都為方南天一手提拔而起。
若沒有這等能為,方南天當初也入不了太上皇的眼,對他寄予重望,平衡榮國一脈。
他的復甦,輕而易舉的從嶽鍾琪手中拿走了藍田大營。
陛下的種種辛勞,反倒為人做了嫁衣。
兵權一旦喪失,京畿之地也就落到了贏歷手中。
再加上文官的支援,宗室的支援。
張廷玉想不出,誰還能站出來重挽天傾。
到了這個地步,縱然隆正帝復生,都難再奪權。
另一間牢房內,陳西樵忽然道:“張相,寧侯,不知能否歸來?”
張廷玉聞言,搖搖頭,緩緩道:“逆黨行事,佈局縝密。
他們算死了寧侯的性子,絕不會置鎮國公世子於不管,必然會奔赴草原。
草原上,至少目前為止,羅剎鬼大軍還佔有絕對優勢。
逆黨既然能說動羅剎鬼南侵,就必然沒有放過寧侯的道理。
要知道,羅剎鬼現在這個女皇,對寧侯的仇恨,不比逆黨少多少。
對方又有人質在手……
凶多吉少。
就算回來了,又能如何?”
張廷玉眼中,閃過一抹迷茫。
胡煒咬牙道:“賈環若是知道陛下被害,一定會起兵造反!
他是榮國親孫,這些年與武勳將門的關係,一年近似一年。
連陛下想要削藩奪兵權,都要靠他在中間打緩和。
他又不缺銀子……”
張廷玉苦笑道:“沒用的,陛下不在了,那位就是第一順位繼承人。
就好像……當初太上皇駕崩一樣。
寧侯若反,一則失了大義。
二來,那位必然會宣揚,陛下賓天,為寧侯所害。
天下文官在逆黨那邊,寧侯名聲本就不佳……
他也就沒有民心。
士林不支援,百姓受欺騙也不支援,文官不支援,宗室也不支援。
如此一來,怕是連武勳都未必支援……”
陳西樵沉默了稍許,道:“張相所言,皆在規矩中。若無意外,必會如此。
但縱觀寧侯行事,從來不在規矩之內。
或許這一次,還能帶來不同。”
張廷玉連苦笑都沒了力氣,國朝氣運,竟只能寄託在這個異數身上,他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