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頭,讓賈環眼睛微微一眯,笑道:“奔哥,急什麼嘛?
都是將門,誰還能保證自己沒個被人坑的時候?
朝中王八蛋那麼多,來之前沒幾天,我還被人伏殺了一回,也差點就沒過去。
還是讓自家老婆給救了,我這不也沒害臊?”
牛奔關注點完全不在害臊上,小眼睛中浮起煞氣,看著賈環厲聲道:“哪個伏殺的你?咳咳咳……”
賈環忙笑道:“早被殺光滿門了,還提他作甚?”
牛奔聞言,忽地鬱悶起來,道:“該死的令至,老子要活剮了他!害得我哪一齣熱鬧都沒湊上……”
提到令至時,牛奔的眼神讓人有些可怕,目光彷彿都是鮮紅色的……
賈環正色道:“我知道令至有問題,已經派人去殺了他。實在是大處緊急,不得不先殺他,以奪兵權。
只是奔哥,到底怎麼回事?”
秦風等人也密切關注起來。
牛奔恨的咬牙,面容猙獰道:“那個忘恩負義的畜生,我爹當初將他放在這個位置,本是想假公濟私一回,讓他多照顧我一番。
他倒是照顧的很,一紙調令,將我調至額侖,正好調進了羅剎鬼子的包圍圈。
兩千多名兄弟,朝夕相處了三年,我能叫得上他們每一個人的名字,為了保護我,全部在我眼前活活戰死!
我發誓,我不能輕易死去,我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替他們報仇!”
眾人看著眼睛發紅的牛奔,都默哀了會兒,以示敬意。
之後,賈環看著牛奔的狀態,眼中閃過一抹憂色,問道:“奔哥,你知道不知道,令至到底怎麼回事?”
牛奔搖頭道:“這我哪知道……反正我只知道,他出賣了我。
環哥兒,你既然存著這麼多疑問,幹嗎要殺了他?
拿下後仔細拷問不就得了……”
賈環呵呵一笑,道:“這些都是陰謀詭計,上不得檯面。
況且我看那令至本身也是個倒黴糊塗蛋,以他的能為,估計連到底怎麼發生的都不知道。
也不知伯伯當初怎麼就選上了他。
問也問不出什麼。
相比這些,咱們有更重要,更偉大的事業要做。
所以,不得不提前殺了他。”
牛奔眼睛一直看著賈環,忽地感慨道:“環哥兒,你和三年前不同了。”
“不同個屁!醜鬼,被人幹了回,眼睛也不好使了?環哥兒和三年前分明一模一樣!”
溫博見牛奔只是和賈環說話,心裡不爽,找事罵道。
牛奔卻是轉了性兒,被罵也只是衝溫博笑了笑,卻笑的溫博汗毛都豎了起來。
然而就見牛奔又轉頭看向賈環,不理他了。
溫博火氣上來,差點沒把自己給燒著了。
就聽牛奔道:“你這黑鬼,三年不見,一點長進都沒有。
你就沒發現環哥兒站的高度越發高了?
擱三年前,還有什麼事比咱們兄弟的仇怨更重要,更偉大?”
溫博聞言,忽地嘿嘿一笑,道:“環哥兒,奔哥兒是在抱怨你不重視他呢!”
賈環也哈哈大笑一聲,翻手將氣的要和溫博拼命的牛奔背到背上,道:“奔哥,走,咱們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偉業!”
秦風等人自然知道賈環想讓牛奔看什麼,也知道為什麼想讓他看。
經過這次挫折,牛奔心性必然受到極大的影響。
要麼,愈發有韌性,堅韌不拔,心志如剛。
要麼,走向另一個極端。
暴戾,甚至癲狂。
從他剛才咬牙切齒,想要活剮了令至就能看出,他眼睛裡,目光的暴戾。
不是不能殺,不是不能恨,但身為一個武勳將軍,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定要有基本的理智。
而剛才,牛奔沒有,唯有觸目驚心的殺氣。
如果這股積累在心裡的戾氣不能化解消散,那麼曾經那個樂觀開朗大氣的牛奔,或許就再也不見了。
留下的,只是一個一心殺戮,心性偏執孤拐,崇尚毀滅的殺人魔王。
這樣的人,往往都會最終自己毀滅了自己。
這是眾人不想看到的,也是賈環絕不允許的。
所以,賈環要帶牛奔,壯闊心胸,化解戾氣。
天空上的陰雲,終於散開了。
雖然已至下午,太陽就要落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