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營地,等了足足五天。
從他的駐地巴彥,到牛奔的駐地蘇赫巴託,騎快馬,三天三夜不停歇,就能打一個來回。
可是,他等了足足五天,都沒等到。
原以為,牛奔從別的路繞行了。
可現在……
……
“宮門將何在?緣何還不開門?!”
一眾人在順義門下等了一炷香功夫,皇城大門始終未開,焦躁氣起,賈環朝城門樓上厲聲喝道。
女牆邊露出一人來,身著門將袍甲,對賈環拱手道:“寧侯且暫候片刻,待宮裡來了旨意,末將立時開門。”
隱約見此人有些眼熟,賈環沉聲問道:“你是哪個?”
宮門將再拱手一禮,道:“末將馮紫英。”
正說著,馮紫英忽然回過身,過了稍許,又探出頭,高聲道:“旨意已至,請寧侯與諸位將軍稍待。”
說罷,閃身不見。
未幾,城門緩緩開啟。
賈環看了眼為首的馮紫英一眼後,率先縱馬而入。
……
大明宮,光明殿。
賈環並一眾武勳大步進殿時,上方龍椅上並無人在,兩閣閣臣,也都缺席。
眾人先都是噤若寒蟬,可等了一柱香功夫後,依舊沒人影,喧囂聲漸起。
等諸多文臣到殿後,更是喧譁不止。
“都給我閉嘴!”
賈環位於武勳之首,霍然回頭,厲聲一吼,恍若洪鐘。
光明殿上一靜。
武勳們自然都閉口不言,誰也不敢觸怒此時的賈環。
但文官裡總有幾個有“風骨”的,頗有些桀驁的看著賈環,道:“卻不知寧侯何時當上了巡殿御史?”
巡殿御史,專門管治大殿上百官儀態的,不準在金鑾殿上喧譁。
此時這個文官這般問,明顯是譏諷之意。
賈環沒有辯駁什麼,抽出腰間寶劍徑直走到那人跟前,將劍架在其脖頸間,漠然道:“來,你再說一個字聽聽。”
那年輕文官何時經過這個場面。
或許在他曾經對自己的規劃幻想中,是上馬可征戰無敵,下馬則治國無雙的文武英才。
可真當一柄散著寒氣的利劍架在他脖頸上時,他登時抖成了篩子,面如金紙。
連求饒都不敢開口,只是用眼神哀求。
見他如此,賈環方收回寶劍,一人獨自面對上百文官,環視了圈後,回到自己位置。
這時,隆正帝與兩閣閣臣,方從後宮進殿……
……
看著隆正帝等人入內,賈環的眼睛頓時眯起,目光卻沒有落在隆正帝面上,而是第一時間看向了牛繼宗。
牛繼宗面沉如水,不喜不悲。
木然的站到了位置上……
賈環心裡一沉。
三通鐘聲罷,文臣武將俱已到齊。
隆正帝開門見山:
“長城軍團發八百里加急傳告,九月二十三,厄羅斯南方軍團十二萬大軍突然南下突襲……”
“外蒙扎薩克圖部動亂,與厄羅斯相互勾結,十日之內,席捲了整個外蒙喀爾喀……”
“自諾顏以北,外蒙千里國土,盡數丟失……”
“喀爾喀三部,土謝圖部,車臣部悉數覆滅,長城軍團八萬大軍損失泰半……”
“令盛固守五原,內蒙告急……”
說罷,整個大殿內一片肅靜。
靜的,連根針都能聽的見。
賈環終於明白,牛繼宗為何一言不發,不喜不悲。
相比於大秦的半壁江山一夜淪陷,死傷以十萬計,他不過沒了一個兒子,又怎好在這個時候大呼小叫?
他不好叫,賈環好叫。
強忍心中悲痛,賈環含恨跪下,大聲道:“陛下,羅剎鬼狼子野心,覬覦我大秦國土已非一日兩日。
此次開戰,必籌謀已久。
但,我大秦何懼之有?!
三年前,大秦內憂外患,天災連連之時,尚能一戰覆滅準格爾,逼退厄羅斯,揚威天下。
如今,我大秦國力強盛,兵馬錢糧無數,又豈會懼之?
臣賈環,請戰出征!!”
隆正帝坐於龍椅上,面色漠然的看著殿下跪地請纓的賈環,寒聲道:“是要你出面解決,人家厄羅斯打出的出師之名,就是我大秦的寧國侯,羞辱欺凌了人家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