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也罷,是脂粉堆裡的英雄。
三兒子原本也不成器的很,可是經過先榮國公點化後,竟似是變了一個人,懂事貼心的緊,能耐也是大漲。
原本賈政就指望這個兒子為他爭光了,孰料……
祠堂內,肅穆的氣氛下,眾人的臉色各不相同。
賈環卻沒功夫理會他們是怎麼想的,他此刻跪在那裡已經跪了大半個時辰了。
今日一早天還沒亮,他就被人喊起,大冷天騎馬跑了一個時辰,滴水未進,先是接聖旨,折騰了一個多時辰,然後就直接開到了祠堂。
又開始折騰個沒玩沒了。
說實話,聖旨裡的話和現在賈代儒口中唸叨的話,賈環幾乎完全聽不懂。
只有在賈代儒拖長聲音問他“汝知否”的時候,應一聲“知道了”,又或是在他問“汝可記下了”的時候,應一聲“記下了”。
其他的時候,賈環腦子裡幾乎是處在放空狀態。
好久好久之後,賈環覺得賈代儒這個老髁子幾乎上氣不接下氣,這才總算唸完了。
然後賈瑞從後方端了一個茶盤過來,上有兩盞茶盅。
賈環拿一起一盞,雙手敬向賈政,這一盞茶異手後,就代表一段父子情的終結。
賈政微微赤紅著眼睛,眼中終於不在人前掩飾疼愛幼子的神色,手顫巍巍的伸出,卻遲遲不願接賈環手裡的茶盅。
賈環看的心裡也難受,老實說,自他穿越以來,賈政對他還是很不錯的。
雖然被趕出賈府,可每次見了,都幾乎傾盡所有的給銀子,對他也不像對賈寶玉那般動輒訓罵。
念著賈政的好,賈環只覺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一次,賈環沒有再作偽,眼中的濡慕和依戀之色,看的來觀禮的眾人紛紛點頭不已。
赤子誠心,不以高位貴爵為念,十分難得。
“咳咳!”
一旁處,賈代儒雖然看的也很滿意,卻不得不提醒一下賈政,這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畢竟聖旨都下來了……
賈政聽到賈代儒的聲音後,身子微微一顫,而後便顫巍著手,接過賈環手裡的茶盞,嘶啞著嗓子道:“至今往後,汝要好生孝敬汝……汝父,不可以吾為念,記下了嗎?”
賈環流淚不止,哽咽道:“父親……叔父,孩兒……侄兒記下了。”
說罷,賈環重重的給賈政磕了一個頭,賈政難過的扭過頭,揮了揮手……
氣氛極為傷感。
賈環起身後,從賈瑞託的茶盤中接過另一盞茶,看著面色枯槁,眼神複雜的賈敬,恭聲道:“父親,請用茶。”
賈敬長嘆了聲,接過茶盞,道:“環兒,日後寧國府的門楣,就要看你的了,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賈環,賈氏宗族的重擔,從今日起,就由你來接下。”
賈環沉聲道:“必不負父親所託!”
賈敬飲了口茶,點點頭,道:“起來吧,去給老祖宗磕個頭。”
賈環應下,然後走到左首上座賈母跟前,跪下叩首,道:“老祖宗,孫兒請老祖宗的安!”
賈母的臉色不比賈政好多少,她心中也真心捨不得這個如今越發出息了的孫子,可是卻也沒辦法,嘆息了聲,叮囑道:“起來吧,如今你的身份不同了,往後行事,要多思量思量,今日往後,你代表的就不是你自己一個人,而是咱們賈家,代表著榮寧二公,記住了嗎?”
賈環聞言,正色道:“孫兒謹記老祖宗的教誨。”
注視了賈環良久,賈母再次長嘆一聲。
氣氛,依舊有些沉重傷感。
“老祖宗,何必難過?就算環哥兒過繼到了寧國這邊承嗣,可不還是您的孫子?兩處挨的又近,您要是想他,讓他每日過來給您老請安就是了。難道他還敢說個不字?”
保齡侯史鼐可能覺得賈母是他的親姑母,所以說話很隨意。
賈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環哥兒日後便是賈族的族長,他每天還要習武,如今正是打根基的時候,哪有那麼多時間來做這些面子事?等他得閒了,能看看我這個老婆子我就安心了。”
牛繼宗在一旁笑道:“老祖宗,您可真是賢明啊!環哥兒有您這樣的祖母,是他天大的福分。”
柳芳和侯孝康也湊趣賠笑道:“正是,確實是環哥兒的福分。”
賈母淡淡一笑,道:“老太婆能有這麼個孫子,也是我的福分。不然,等我死後,又如何有顏面見這堂上供著的列祖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