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四件、碧玡瑤各式佩四件、翡翠長簪成對、珍珠戒圈二對、紅寶石串米珠頭花、點翠嵌珍珠歲寒三友頭花、點翠鳳鈿全分、福滿簪鈿全分、海棠花鈿全分、翡翠各式佩……
無一不是上等精品。
其實這些倒也罷了,珍貴歸珍貴,但對大富薛家而言,也不是沒見過。
可是薛姨媽卻沒有想到,賈環竟能做到這一步,她原本以為賈環很不喜的……
別說是她,就連賈母都有些動容。
而在一側一直靜靜坐著沒怎麼說話的王夫人,也抽了抽嘴角。
她們都小瞧了賈環去。既然已經成了既定的事實。
別的不說,只衝這沖喜的名頭,賈環都不能做的太過分。
畢竟是個男人,難不成還真去為難薛家母女?
那就太掉份兒了。
然而。這依舊讓薛姨媽感動莫名。
瞧瞧吧,這滿堂上下的公侯伯夫人,有哪個拿正眼瞧過她幾眼的?
別說是她。就連對王夫人,也不過開頭淡淡的打了個招呼罷了。
也就是對上賈母。她們才真誠的賠出笑臉。
這就是地位上的差距!
她們都是超品誥命夫人,而她……
卻不想。賈環竟連這點都想到了,專門給她請了鎮國公府的郭氏,做孃家陪客。
這樣一來,薛家也不至於太過寒酸……
不管賈環是為了賈家的顏面,還是為了她們母女倆,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
前堂,賈政、賈璉一起,陪同著牛繼宗、溫嚴正並韓德功三人,小輩們也都在堂。
牛奔、溫博、秦風並韓家兄弟,一個個都面帶喜色。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非常拘束的人,趙國基。
今日,他是以賈環親舅舅的身份出面的,眾人也都樂呵呵的給了他一個笑臉。
“這麼說來,你眼睛能復明之事,是真的?”
牛繼宗面色微微有些動容,看著賈環道。
一旁溫嚴正也關注著他。
賈環笑著點點頭,道:“是,若是公孫姑娘沒有說大話的話,應該有些希望。”
牛繼宗和溫嚴正對視一眼後,都露出喜悅之色。
牛繼宗大手一拍,“啪”的一聲巨響,唬的賈政、賈璉並趙國基三人一跳……
他卻也不在乎,高興道:“好啊!好!”不過轉而又道:“那個血親之眼,又是什麼意思?賈家族人的眼睛?”
賈環聞言頓了頓,而賈璉的面色忽然極為不自然起來。
賈環沒有隱瞞,道:“倒不是,公孫姑娘說,需要直系至親的眼睛才好,而且年齡相差不可太大。”
此言一出,不知多少雙眼睛,在一瞬間看向了賈璉。
賈璉額頭上的冷汗也在這一瞬間流了下來,只覺得一雙雙刀子一樣的眼神在他眼前晃著……
賈璉哭的心思都有了,欺人太甚啊!哪有惦記著挖人眼睛的……
賈環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窘境,哈哈大笑道:“牛伯伯,溫叔叔,你們是知道小子的,這種荒唐透頂的事侄兒怎麼可能去做?”
牛繼宗自然不可能真的去挖了榮國親孫的眼睛,不過還是哼了聲,道:“那你怎麼辦?”
賈環笑道:“這不是在訂親嗎?玉虛觀的張老道說的天花亂墜,好似只要娶了薛家女眼睛立刻就能復明。
呵呵,我也搞不清是真是假。又拗不過老祖宗和我娘,才有了今天這一出。”
牛繼宗聞言皺起眉頭。又對滿臉荒唐色的溫嚴正道:“老溫你在京日短,怕是不大瞭解玉虛觀那老道。
說神仙有些過了。不過確實有幾把刷子,料事很準。”
溫嚴正還是覺得有些荒唐,道:“老牛,咱們屍山血海中趟出來的人,你還信這個?”
牛繼宗正要解釋,秦風卻罕見的插了句嘴,道:“溫叔叔,那玉虛觀的張老神仙確實有些道行。
之前我爹出事,晚輩和環哥兒及幾位世兄一起趕赴西北後。家母曾去玉虛觀進香,並找張老神仙求卦。
老神仙當時就說了四個字,先死後生。
竟和我爹後來的情況一模一樣!”
溫嚴正聞言,點點頭,默然不語,又看向了賈環……
“環……環哥兒,要不,就換我的眼睛吧。
我也是你的直系血親哩,我又沒甚大事要用眼。年紀上也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