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模樣嬌笑的“公子”樂不可支的捂嘴笑道。
另一個亦十分激動道:“這不算什麼,你們忘了前會兒那事,就是今科狀元李夢飛……”
“噗嗤!”
這位還沒說完,眾人早已笑成一團。
杜真見林黛玉還在懵懂,便笑著解釋道:“金科狀元李夢飛皇榜提名後,御街誇功。
手捧欽點皇聖詔,足跨金鞍朱鬃馬,前呼後擁,旗鼓開路,好不得意。
偏偏路過東來順時,一根……哈哈……一根油乎乎的雞腿從天而降,摔在了李狀元的臉上。
而這支雞腿,便為寧侯所丟……哈哈哈!”
這些平日裡行不帶風、笑不露齒的閨閣女子,到了這處,換上男裝,是真的放鬆了起來。
一個個笑的東倒西歪,釵散鬢亂也不顧。
想想賈環做的那些大膽刺激的事,就讓她們激動的面色潮紅……
男不壞女不愛,這是自古不變的至理。
哪個人心底沒有邪惡因子?
越是被拘束的很了,越是嚮往。
林黛玉也在樂,她還真沒聽賈環說起過這事。
唯有贏杏兒,本也在笑。
可遙遙看到一嬤嬤面色蒼白的站在不遠處假山後衝她招手,她心裡一沉,便先告辭諸人,出了水榭。
“公主快走,杜倫謀反案發,那條瘋狗請了旨意,正帶著番子來抓人。凡是杜府的人,全都要捉拿。”
那嬤嬤是贏杏兒身邊最得力的手下之一,平日裡不苟言笑,從無今日這般慌張過。
贏杏兒聞言,面色變了變,卻沒有像那嬤嬤一般張慌,她沉聲道:“中車府的番子還有多遠?”
嬤嬤急道:“訊息封鎖的太死,他們出了宮,我們的人才得到準信兒。這會兒,怕已經到了前門。公主,快走吧,先從後門躲開這一茬再說。那條瘋狗,特意從紫宸書房請來了旨意,他是專門衝公主而來的!”
贏杏兒聞言,大眼睛明亮的駭人。
她緩緩的搖搖頭,道:“不能走,走了,反而顯得心虛,落了下乘……”
嬤嬤急道:“可是公主,那條瘋狗帶了那位的旨意啊!”
忽然,前院裡傳來的一陣暴起的哭叫聲。
贏杏兒附耳對嬤嬤急速說了幾句後,折身回到聽風水榭。
此刻,眾人哪裡還有之前的快意玩笑,無不面色慘白。
都中清洗了數月,真真是滅門無數,她們能夠出來遊走,就證明她們不是尋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懵懂小姐。
所以,她們明白前院的哭喊聲,代表著什麼。
杜真面色煞白的看著贏杏兒,這是她唯一的希望。
然而,贏杏兒卻只是嘆息一聲……
她沒有辦法救杜家,也不願騙她。
贏杏兒走到有些緊張的林黛玉身邊,輕聲道:“林妹妹,可願助我一臂之力?”
……
就在都中風雲乍起時,西域,齊爾齊斯河畔,兩方鋼鐵洪流,也終於碰撞在了一起。
“風!”
“風!”
“大風!!”
此為秦軍口號,似後世美帝呼叫遠端轟炸一般,隨著口號響起,當真平地生風。
黑風驟起!
五千重甲鐵騎,每人都手持一柄重灌手弩。
瞄準的物件,卻不是哥薩克馬上的騎士,而是敵方的戰馬。
若是對上尋常重甲鐵騎,這般戰法顯然不靠譜。
因為重甲甲具,是連人帶馬一起裝備的。
整匹戰馬,除了馬腿和馬尾,就連馬面都被甲具遮掩,唯露出兩眼。
這種情況下,想要射殺戰馬,需要極高的水準和極大的代價。
往往得不償失。
但目前的情況,卻又不同。
因為對方是用鐵鏈,將戰馬相連。
形成銅牆鐵壁。
所以,這五千柄重灌強弩,哪怕只有五十隻箭奏效。
那麼當先的鏈子鐵甲陣,就會不攻自破。
也的確是如此。
當第一匹鍊甲戰馬因不幸被射穿馬眼,哀鳴倒地時,不可一世的銅牆鐵壁,便慢了下來。
當第十匹鍊甲戰馬倒地時,厄羅斯哥薩克的衝鋒速度,便陷入了泥沼。
對於重甲鐵騎而言,速度,便意味著生命。
失去了速度,便象徵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