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並非愚蠢,而是王者魄力!
只是,陛下和皇太孫之間,怕也只剩下皇權傳承的關係了。
父子情義,多半殆盡矣。”
賈環聞言,隱約明白了索藍宇的話。
想想也是,當夜在鐵網山,隆正帝對贏歷的所作所為,其實都看在眼裡。
卻一直隱忍不發,應該不只是因為贏歷是太上皇欽命太孫的緣故。
更因為,隆正帝能以一個帝王的冷靜思維去判斷,作為一個“準帝王”,贏歷的所為所為,不能說錯。
歷朝歷代,也只有這樣手段心性的人,才能做一個強力的帝王。
這大概才是隆正帝容忍贏歷種種作為的理由。
但就父子情義而言,兩人怕是當真不剩下什麼了。
或許,在贏歷心中,本也沒多少這種情意……
因為在他心裡,唯一值得尊敬的人,也就是太上皇了。
其他的,似都不足入目,包括隆正帝。
不過,索藍宇話音又一轉,道:“可是,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陛下並非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他能做到這一步,當真不容易。
而且,他放任皇太孫與忠順王接觸,看著皇太孫小動作不斷,也無動於衷。
這種種所為,極讓人不解。
甚至,他還將公子你打發出局外,這……
極不合理。
因此我大膽推斷,這說明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賈環忙問道。
索藍宇眉頭緊皺道:“這隻能說明,陛下有必勝的把握!
唯有勝者,才有資格對其他人包容。
以陛下的心性,若非自忖能夠必勝,他絕不會這般大度。
即使知道皇太孫乃帝位不二人選,可就感情而言,他也絕無法接受自己的未來繼承人,去和他畢生仇敵交往過密。
除非,他知道,他必勝,而忠順王,必敗!
而且,他還放著公子你這把鋒利的刀不用……
就更說明,他有更好的刀和必勝的把握了。”
賈環聞言,面色一變,亦皺起眉頭,道:“必勝的把握?他憑什麼?”
索藍宇搖搖頭,道:“這就實在難以推測了。
陛下的底牌,上回幾乎已經盡出。
可是上回也只是打了對面一個措手不及,如今對方已經知道哪些人是陛下的人,必然準備周全,此計難行二遍。
對方掌控著清流,也就掌控著輿論走向。
如今滿神京城計程車子官員,都在盛讚太上皇的豐功偉績,彈指間滅一韃虜強國,收復西域萬里江山。
他們齊齊建議,請太上皇泰山封禪,而後稱聖。
還有一部分人,也談及皇太孫的功勞,以為當立為監國太孫。
呵呵,監國太孫……
至於陛下,縱然偶爾有人談及陛下的功勳,也根本不成氣候,就被一群士子反擊撲滅了。
對面大勢所趨,就朝政而言,幾乎無懈可擊。
況且他們打出的是為太上皇稱聖的旗號,誰能反擊?
陛下想要取勝……
實在不知勝在何處。
除非……”
“除非什麼?”
賈環皺眉問道。
索藍宇沉聲道:“除非,陛下想以刀兵取勝,將對面一網打盡!”
賈環卻搖頭失笑道:“這不可能,這次和上次不同。
上次杏兒讓葉楚出手,是因為葛禮那起子蠢貨先行逼宮之事,乃是宮廷政變!
可是這次,人家是正正經經的給太上皇搶功,陛下若敢在大明宮內動刀兵,那才是取敗之道。”
索藍宇聞言,嘆息了聲,道:“是啊,何止是取敗之道,更是去死之道!
只是如此一來,就愈發摸不清陛下的底牌何在。”
董明月迷糊的看著賈環,道:“環郎,你們原本準備是怎樣的?若是這般說,你們以前也沒有道理能贏啊……”
賈環苦笑道:“原本和陛下的計劃中,是由我主持與準葛爾談判,得收復西域大功後,再公開天下,說明乃是受太上皇和陛下所派。
而太上皇在閉關中,具體所行,自然便是由陛下所命。
收國之功,自然也就落在了陛下頭上。
這是正理,誰也說不出什麼。
作為當事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