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內死寂一片,好似沒有人似的。
本該早起清掃各處的下人,竟然全都沒有動靜。
“小姐,好怪啊。”
胭脂不安的開口,連她都感受到了,海菱心裡的不安擴大,飛身便直奔將軍府的後園沁芳院。
沁芳院內也是靜悄悄的,一點動靜都沒有。
海菱闖了進去,直衝向孃親住的房間,不安的叫起來:“娘,娘。”
胭脂也陪著她叫起來:“夫人,夫人,你在哪啊,夫人,你在哪啊?”
可惜沒人答應她們,侍梅和侍蘭二人趕緊的各處檢查,很快便從後面的一間空房裡傳出叫聲:“小姐,小姐,快,夫人在這裡,夫人在這裡。”
海菱和胭脂本來正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一聽到侍梅的話,趕緊的奔了過去。
四夫人杜採月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沁芳院後面最小的一間柴房,門外,侍梅和侍蘭二人伸出手臂,望著奔跑過來的兩個人,一臉的不忍心,先阻止了海菱的入內。
“小姐,你要有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海菱眼裡襲上害怕恐惶不安,連連的搖頭,一下子撞開了侍梅,尖銳的叫起來:“我娘怎麼了,我娘怎麼了?”
她闖進了侍梅身後的小屋子,只見不大的房子裡面,並沒有什麼東西,只有一個高大的十字架子,但是那十字架子上綁著的人,正是她的孃親杜採月。
杜採月身上臉上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傷痕,此刻腦袋聳拉著,一點動靜都沒有。
海菱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娘,娘,你怎麼了?”
她撲了過去,顫抖著雙手捧起孃親杜採月的臉,她的臉上血肉模糊,幾道血口子交錯擺佈著,眼角的血液已幹了,嘴角也全是血,而她緊閉著眼睛,一點反應都沒有。
海菱瘋了似的,搖著她的臉:“娘,娘,你說話啊,你究竟怎麼了,別嚇我啊,別嚇我,你究竟是怎麼了,你睜開眼睛和我說話啊,我回來看你了。”
身後的胭脂也緊拉著杜採月,傷心的哭倒在一邊。
“夫人,夫人,你怎麼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侍梅和侍蘭二婢看著她們兩個人傷心欲絕的樣子,也忍不住陪著落淚,侍梅輕聲的開口。
“她已經死了,小姐,她死了。”
海菱一聽侍梅的話,憤恨的掉頭狠狠的瞪著她:“你胡說什麼,胡說什麼,我娘她是不會死的,她怎麼會死呢?她還要陪我呢?”
說完她回頭抱著杜採月的臉,摟在懷裡,失聲痛哭。
“娘,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啊?”
腦海裡浮現出三年來,她和孃親相處的畫面。
在她生病的時候,孃親陪在她的床前,煎了藥喂她,看她怕吃藥的樣子,柔聲細語的哄她:“菱兒,來,乖乖的吃藥,這樣你吃了藥,孃親就給你一塊糖,保證一點不苦喔,我們菱兒可是最乖的孩子了。”
“菱兒啊,你別減肥了,其實你沒有很醜啦,你可是很可愛的,知道嗎?世上女人有很多種,漂亮的嫵媚的嬌豔的,可是可愛才是最討人喜歡的,你是娘心裡的寶貝呢。”
“菱兒啊,以後若是娘不在你的身邊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已啊,不要讓娘擔心啊。”
“菱兒啊,娘好喜歡你喔,怎麼辦呢,太喜歡了,所以娘有一天就是走了,也把一顆心留給我們菱兒吧,所以菱兒不要傷心,娘會一直一直都在你身邊的。”
“我們菱兒啊,小時候也是一個小美人,娘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瘦下來的,會變成一個大美女,到那一天世人就會知道,什麼叫狗眼看人低了。”
往事一幕幕的印上腦海,海菱痛心疾首的大哭著。
“娘,究竟是誰害了你啊,究竟是誰?”
孃親的身上臉上全是斑斑的傷痕,她是被人活活的打死了的啊,不但如此,她被綁在十字架上,手臂竟然用齒環鐵鏈鎖著,這齒環鐵鏈是對付那些朝廷重刑犯才用的,鐵環上有齒輪,生生的打進手臂的骨肉裡,防止犯人逃跑,可是她孃親只是一個弱女子啊,是誰如此喪心病狂啊。
“孃親,我不會放過害你的人的,我一定要殺了他。”
海菱的臉上一片嗜殺,牙齒緊咬著下唇,血一滴滴的滴落到地上,她一點都感覺不到痛,眼裡更是升起像狼一樣欲吞噬人的光芒。
房內的人只顧著傷心,外面竟然有腳步聲衝了過來,而且為數不少。
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