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猴子正在吃東西,秦恕的手摸著它的頭,不管力度大不大,一下一下的來,總是礙著它吃東西了,他先是躲著他的手,後來急了,‘吱--’的衝著秦恕直咧嘴。
‘哈哈哈--’看著小猴子性急的只想吃東西的樣子,秦恕不由得笑的開懷。他掉下來的那一天,這隻猴子就看到了,它的腿也受了傷,走路有點不穩的樣子,他還是先給它找了藥敷了傷口的,自己的傷都沒顧過來。後來這猴子就經常跳著來找他,或者是給他送幾個野果,或者是帶他去某個地方,可從來不會近他的身,讓他如此親暱的接觸。
習慣這個東西,只要慢慢養成,想改便不是那麼容易。四個月,他跟它朝夕相處,慢慢的近了起來。獨來獨往的人,能做個伴,也不錯。尤其這個猴子真的很可愛,天天記得就只有吃的,每天只要逗著它,日子就消磨的很快……
沒一會兒,小猴子吃完了手裡的東西,向秦恕伸出爪子,意思是……還要。秦恕哈哈大笑,拍了拍它的頭,“今天高興,咱們喝酒去。”
小猴子當然聽不懂他的話,可對他的表情動作很是熟悉,他這樣一句話說出來小猴子立刻蹦得老高,興奮的跟什麼似的。秦恕又及時拍了拍它的頭,“你個小酒鬼!”
山中閒來無事,整日無所事事吃吃肉睡睡覺,開始還覺得愜意,日子久了就覺得無聊。他看著滿樹的杏花,就照著以前聽過的方法釀了十幾壇酒。埋了一個月時開啟試過,一點都不濃烈,有股子清甜甘洌的味道。可怎麼說酒也是酒,比水好喝多了,儘管不算濃烈,好賴是個酒,也能解個饞。
可是解饞的,不只他一個。小猴子那天跟著,溜圓的眼睛一直巴巴的看著他喝酒,饞嘴的樣子……秦恕都不想說,反正可愛的緊。他好笑的倒了些給它,準備看它喝醉了的好玩樣子,誰知小猴子喝完,吧唧吧唧嘴,爪子伸得長長。眼睛又開始巴巴的看著他--還要。
自那以後,秦恕吃東西有吃伴,睡覺有床伴,喝酒有酒伴。他跟小猴子兩個,過的十分寫意。秦恕把小猴子當朋友疼,有他的份,就有它的份,從來如此,直到現在。
找到埋酒的地方,他扔了手裡的弓箭,反正想吃肉有另外三個人使喚,他才不要費力氣去打野味,喝酒好了。剛剛從泥土裡挖出酒罈子來,小猴子早就呆不住,一個勁的在他身邊跳著轉著,嘴裡不停的發出吱吱的聲音。
埋酒的地方他也放了兩個土陶的杯子,拿出來倒上,一杯給自己,一杯給小猴子。小猴子有模有樣的端著,一口,酒就下了肚。一巴掌拍上小猴子的頭,秦恕瞪著它,“你丫的的就知道吃!忘了跟你說過什麼了?酒不是這麼喝的!”
小猴子委屈的吱了一聲,兩隻爪子抱著杯子小心翼翼遞到秦恕身前,巴巴的看著他,小腦袋搖搖,像是在保證一下不會這樣。
秦恕笑笑,又給它倒了一杯,小猴子乖乖的端著,舌頭都伸了出來,還是沒敢馬上喝了,等著秦恕手裡的杯子也倒滿了,抱著杯子跟他的一碰,這才慢慢的,喝了杯裡的酒。
“乖--就是這樣--喝酒嘛,自然是要碰杯的!”秦恕靠在樹上,和小猴子一起,你一杯我一杯的分享壇裡的酒。“埋了三個多月了,倒是味道出來些了,很好喝呢……”
‘吧嗒--’有滴什麼東西滴在鼻尖,甜甜的。秦恕伸手抹去,遞到唇邊一嘗,是蜂蜜……
“哈哈哈--”抬頭往上一看,他笑了,晃晃悠悠站起,“魚兒你有福了,有蜂蜜吃呢。乖乖的等著,本大爺把那玩意兒搞下來,跟你分!”
“吱吱--吱--”小猴子這會兒卻不幹了,一個勁的拉著秦恕的衣角。秦恕皺了眉,安撫著摸了摸它的小腦袋,“乖……你不是最喜歡吃甜的東西麼?怎麼還會不幹了?嗯?莫非--”他摸著下巴奸笑,“莫非你喝醉了?發酒瘋?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伸手敲了敲小猴子的腦門,秦恕自言自語,“莫非這酒埋時間長了些,酒勁大了些?怎麼我覺得有點暈呢?魚兒啊魚兒,不然我們一起先睡會兒,睡醒了我再給你捅蜂窩找蜂蜜吃好不好?”
“吱吱--吱吱吱--吱--”小猴子不依不饒的拉著秦恕的衣角,秦恕有些怒了,一巴掌拍過去,“不要在爺這裡撒酒瘋!”
小猴子吃痛,不敢再惹秦恕,一溜煙跑了。
“哼,我就知道,你也討厭我。你們都討厭我,還是我自己好,一個人自由自在的,什麼都不用想,想吃吃想睡睡,多好……這樣等死,也不錯……”
身子剛剛靠在樹上,正準備閉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