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眼望去,只看見遠方几處大石,和寥寥幾片荒草,偶又風吹過,枯黃的草顫微微的跟著搖動。風大點時,外圍的草直接斷成兩截,折下來的草根隨著風向小亭子捲來,有些落在了亭子裡,有些落在了亭子裡的人身上,有些被卷得高了,直接落到亭子正中間高高懸著的匾額,那裡,正用草書寫著三個大字:臨水亭。
秋日易涼,夕陽西下時,溫度下降得很快,就見幾人在落日餘暉中品茶,神色肅然。
白慕之第五次吧自己身上落下的枯草抓下來狠丟到地上,“他們還真是不把我們當回事呢,和著我們三家,隱龍谷,黑鷹堡,七星寨,在人家眼裡都不入流的小幫派!”
“白兄不必著急,紅綢她們做事很是精細,來時我交給她一包隱龍谷世傳秘香,人聞不到,鳥類卻對那種味道非常敏感。我去蝴蝶谷時人帶的並不多,我隱龍谷也因據此太遠無法立即增援,紅綢便是派過來的人中輕功最高的一位,就把東西交給她,拜託她一定辦好。剛剛我已問過她,那包香,她確已燃過,只要燃過,十日之內,香味不絕。”
“我的青蒼已經追著過去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小恕在什麼地方,我們馬上就可以知道,現下在這裡,只為等對方一個交待,看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司徒傲遠目蒼穹,目光篤定。
“青蒼?”白慕之暮地瞪大眼睛,隨後眼睛一眯,手一捏,茶杯,碎了。他緩緩回頭,目光毒辣,“也就是說你們早就知道?就我一個人在這裡裝傻?”
“你們把老子當成什麼了!”白慕之騰地站起來,“為了小恕,我們都費勁心思想辦法,用的是我的人,居然還瞞著我!要不是小恕不喜歡我們的打架,我早把你們胖揍一頓了!”
“你也要有那本事。”司徒傲回頭,涼涼的說。
“你要不要試試看我有沒有那本事!不就是幾隻破鳥嗎,跟得了天下最要命的寶貝似的。”
“你的人被我們用,居然不把所有的事情報給你聽,應該是你這個做主子的沒教好吧。與其怪我們,不如先反醒下自己。”司徒傲靜坐,不動如山。
柳謙嘆息一聲,眼神溼潤,聲音有種安神靜氣的神奇力量,“此刻大家都心情不好,暫且靜靜吧。紅綢應該是把這事告訴過白兄,可能白兄忘記了。但不管怎麼說我們想要的,馬上就會有結果,在此之前,我們只能等在這裡。若是太過焦躁想借此方式鬆緩情緒,只要別太大聲擾了別人就是。”
“紅綢!”白慕之大聲把她喚上來,“秘香和海東青的事,為什麼我不知道?”
“紅綢在跟公子挺起此事時,公子正對著薔薇出神,似是在想什麼事情,只揮了揮手說知道了,一切交給紅綢去辦。以往公子經常如此,所以紅綢便以為公子早已明瞭此事了,所以後面才沒敢再多嘴……”
紅綢此話,不禁引來柳謙輕笑,司徒傲都笑出了聲,幾個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親密聊天’。伴著即將落下的夕陽,幾個人都在想,若是小恕看到此景,定不會那麼傷心了吧……
太陽一落山,很快的,天全黑了下來,星月全無。
他們等的人最終還是沒有來,暗夜裡只飛來一隻烏鴉,嘴裡銜著一封信,丟在他們面前,很快飛走了。司徒傲的海東青,也很快回來了,三人同時嘆了口氣,同憂同喜。
憂的是,信確是天陰教送來的,內容跟他們所料不錯,確是為了玉佩的事。喜的是,好在海東青不負所望,找到了那些人最終去了哪裡,叨來了秦恕離開時戴的碧玉簪,他們現在,終於確定了秦恕在哪裡。
三人目光堅毅,暗夜裡看不清臉上的神情,只圍繞幾人的氣氛很是凝重。
那麼,接下來是該好好籌劃一下的時候了,是惡站,或者其它?
一百零二 即喜美人,杏兒送了你
清晨的第一抹陽光輕撫秦恕的臉時,他就醒了,而且精神非常好。昨夜他剛剛要睡下時,杏兒過來告訴他,教主回來了,但夜已深怕打擾他休息就沒過來,明日會跟他好好談談。
冷哼一聲,秦恕下床,開始穿衣服。昨夜才回來?怕是騙人的吧!既不想打擾他,為何大半夜的還專門告訴他一聲他回來了,因為夜深不便,所以今日才能見面?
想讓他睡不好?還是單純的看他什麼反應?
不管如何,今日,總算可以見到教主的真面目了。
總覺得今日還是起得早了點,推開房門,讓陽光灑進來,也清一清清早屋內的濁氣,深呼吸幾次。洗漱過後,他去院中折了一束桂花,插入房中的青花瓷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