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傲叫跪在地上的人起來,也好觀察他的神色,是否有說謊的嫌疑。
楊義起身,對著司徒傲,十分的真誠,“天陰教教主名天宙,本性殘暴至極,只要他想要的,沒有要不到的。他好男色,喜殘暴性事,送到他床上的人,少有過得七日的,即便是他最疼愛的少年,等他膩了,死法和別人沒有任何不同。我當時……差點死了……”
“我不知道怎麼進的天陰教,自打在天宙床上醒來後,以前的記憶全部消失,連我自己是誰都記不起來。那時候的恐懼,害怕,是一生中從不願再想起的。我裝死逃開了那裡,其實也不算裝死,是真的快死了,而我本就是在等死,只是不希望死在天宙的床上。後來,是堡主救了我,我才得以活到今日。”
“我知道堡主可能對我的話有所懷疑。對天陰教的恨和怕,讓我不願再想起那些,裝做不記得,便會以為真的沒發生過,不敢也不想再提,現下也不知道說什麼才能表達出我心裡的恨和懼,以及想救秦公子的決心。黑鷹堡待我的好,是我重生後最美好的東西,我很珍惜。而心裡的結,並不那麼容易。就是因為天宙,我即便逃了出來,也變得害怕男人的接觸,正視的目光。黑鷹堡那麼多真心待我的好兄弟,我不知道怎麼相處。而秦公子,幫我解了這個結。”
“他看出我的不安,我的害怕,我的想解脫,他動作粗魯中帶著溫柔,說是他強了我,其實是在用一種很溫暖的方式,強行告訴我,男人並不都像天宙那樣……”
“我……離了天陰教,就發現,我幾乎沒有了男人本能……必須得在對方極粗暴的時候……才能……有反應。”
“但是堡主,秦公子現在被關的地方,可能就是我當年去過的地方,我對那裡非常熟悉,哪裡有機關,哪裡有暗哨,守衛幾個時辰一換,我都清清楚楚,所以,請讓我也盡一份力吧!”楊義眸光堅毅誠懇,含著請求。
“你下去吧。”司徒傲想了想,抬手叫他下去。
“堡主——”楊義做勢要跪。
“你先下去,我會再叫你過來。”司徒傲眸光一寒,楊義握緊了拳,又鬆開,“楊義就在外面不遠,隨時等候堡主傳喚。”
“他的話,可信麼?”司徒傲看著楊義的背影消失在門口,眸帶思索,似在自言自語,也似在問房間裡的另外兩個人。
“你覺得呢?”白慕之玉扇一合,轉向柳謙。
柳謙略略沉吟了下,“司徒兄,此人在你黑鷹堡表現如何?”
“此人極不起眼,但做事還算井井有條。秦恕入堡那時我的副堡主跟我提起過此人,說有可疑之處。暗自觀察很久,未查出任何異樣,對我黑鷹堡也算是忠心。若是以往,我會覺得此人安全可靠,只是現在這個時候,時間如此巧合——”
“在你堡那麼多年沒鬧事,確是對你忠心,若有其它心思,早就生事了,等不到今日。而你黑鷹堡要不是扛上了秦恕,他天陰教也不會跟你過不去。他的話,我倒覺得,七分是真。”柳謙指尖蹭著茶杯,眸光內斂,“小恕也的確是個無心中會讓人記得如此深的人。”
“我同意柳謙的話。”白慕之扇子一下一下敲著掌心,“一個男人,最難以啟齒的話都說出來了,應該不會有假。再說計劃是我們來實行,他並不參與,不知真實情況,我們只需要派他做些事一試,便知真假。”
“果真要那麼做?”提起那個他們回途中商量的計劃,司徒傲有些擔心,“對方如此堅定的要那塊玉佩,能分不出真假?”
“不然你讓我們去哪給他找塊真的去?時間這麼緊,能查得出來才怪!再說那東西存不存在還不知道,找了半天找不著,小恕再受了傷,誰擔得起?那玉佩只說有魚形圖案,誰都沒見過,我們隨便找一個糊弄過去,先把小恕找回來才是正道。”
茶杯放在桌上的聲音突然傳來,司徒傲和白慕之齊齊回頭,看向柳謙
“如今既有知道天陰教地形的人,正好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我們不就是不知道對方那裡是個什麼情況又不好打探麼?不如這樣,我們回個信,說玉佩找到了,但我們要見到教主本人才肯交。與此同時,我們派幾個武功好手跟著楊義溜進去,看找不找得著小恕。兩邊分開活動,小心行事,天陰教到時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我們三個身上,楊義一行人肯定方便很多,最好一舉把小恕帶出,我們也不需要再跟那個勞什子天陰教接觸!”
“妙啊!”白慕之玉扇一展,“就這麼辦!就算這個楊義事沒辦成,只要我們跟去的人能找到小恕的位置,我們就可以夜探,把人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