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最近聽聞的蒼南女高實施的禁令,光是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梁雨的處境,黃遠就覺得頭皮發麻,還真虧她能夠一絲不苟地創作出這樣優秀的作品呢。
黃遠看著手中收到的這期原稿,故事內容依舊無可挑剔,保持著一貫細膩溫馨的風格,讓人如飲一杯帶著花香的清茶,淡而不濃,但卻讓人無法忽視,不免迷醉其中。至於畫技方面,並沒有因為是一個人作畫而有所退步,反而較之一開始的連載明顯地提升了不少。
說起來畫畫這個東西就是這樣,熟能生巧,梁雨的基礎並不薄弱,首先,她參加過培訓班,又自己買過不少的教科書,接受過其他同好會夥伴的指導,而且身邊一直還有陳楠這個搭檔,在合作的過程中或多或少都有吸取到她畫畫的習慣和技巧的,唯一略顯不足的一點,應該只是實戰太少了吧。
所以一旦有了積澱之後,畫技水平的提升也是在情理之中,當然,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真要橫向對比的話,不用跟陳楠相比,同好會的小林也能甩爆她9條街這麼多。
當然,唱衰的話精明的黃遠是不會說的,他正要好好地稱讚梁雨努力的時候,發現坐在他對面的梁雨又一次把腦袋低下去了,眼皮黏在了一起。
喂,你就這麼困啊,快點回家睡覺去吧!
真想這麼吐槽,但是作為編輯的黃遠心底其實最清楚不過,所謂的漫畫家就是這樣一份工作,沒日沒夜打拼,燃燒自己的青春,將自己的語言,思考和夢想賦予筆下的人物,在把他們的故事傳遞給每一個手捧雜誌的讀者,將那份主人公的喜怒哀樂一併傳遞出去。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梁雨老師,其實這一次找你來還有一個好訊息要告訴你,是關於上一次聯合企劃的那個劇本……”
他這麼說的時候,梁雨已經支援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細膩的劉海在額頭散開,露出了會呼吸的纖長眼睫,除了最近的勞累讓她顯得有些臉色蒼白以外,任誰都會覺得這是天使的睡顏。
黃遠的聲音戛然而止,變成了無可奈何的笑聲:“多少有點兒防備呀,雖然我是三十歲的老男人了,不過好歹也算是單身。”
黃遠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到了梁雨的背上。
因為如今才是2月底,秋楠雖然屬於南方城市,但海邊的空氣潮溼,這個時間段還是顯涼的,黃遠哆嗦了一下,然後衝著服務生招了招手:“拜託給我份報紙,順便再幫我換杯熱咖啡。”
梁雨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鐘頭之後了,從肩上滑落的外套讓梁雨明白自己是在談話途中睡著了,不好意思地向黃遠道了好幾次歉,但對方笑笑表示沒有問題。
“今天就這樣吧,梁雨老師還是好好的注意休息,畢竟累垮了的話,反而是得不償失。”
“是的,真是不好意思。”梁雨開啟手機,發現手機裡好幾條未接電話和簡訊,在看了一眼時間之後,臉都白了:“都這個時間點了,我得走了!”
黃遠的表情有些吃驚,但隨即又想到了什麼:“接下來還要去見老郭他們嗎?”
“是啊,本來兩邊是錯開的,但是我現在這種狀況……”梁雨說著苦笑了一下,從蒼南女子學院過來一趟市區可不容易,起碼要一個小時的車程,如果再算上返程的話就是兩個鐘頭,梁雨想要節省時間把所有事情都放在一天解決的動機也不是不能理解:“本來約好兩點半過去的,但現在都快三點半了。”
“那你打個電話過去問問,我開車送你過去吧。”黃遠站起身,叫了一聲“服務員,結賬!”然後伸手穿起了外套。
“這怎麼好意思?”梁雨雖然話是這麼說,但表情卻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
黃遠笑了笑:“快打電話吧。”
“嗯。”
梁雨依言給郭品源打了電話,後者說自己正在fantasy的編輯部呢,問她方便不方便過來,不然就約個其他見面的地方。
“好的,我這就過來。”梁雨掛了電話,轉頭對黃遠說:“在編輯部呢。”
“放假還待在編輯部嗎,老郭當了組長之後還真是熱血過頭了吶,哈哈哈。”其實黃遠這邊已經確定5月份在老主編離職後接任主編的位置了,不過看他那一副散漫的樣子,真讓人想象不出來他也是個暗自努力的人:“好了,我的車停在對面的停車場,走吧。”
結完了帳,梁雨跟在黃遠後面出了咖啡廳。
但是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有一雙跟在自己後面的眼睛,至始至終就沒有離開過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