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雨彷彿又看到了一年前的那個陳楠,做什麼事情都一頭衝勁,不計後果。
剛剛遇見陳楠的那個時候,她還掙扎在退稿的地獄當中,一邊打工,一邊上學,同時維持著自己的漫畫夢想,沒有人理解她,沒有人支援她,所以她只有一個人咬緊牙關前進。但是後來的一年,連載了《棋魂》,掙了錢,可以不再為生活奔波忙碌,也漸漸開始和別人有了交集,梁雨原本以為陳楠已經變了,可她眼中那份焦急,又是什麼?
梁雨雖然聰明,但到底做不到別人肚子裡的蛔蟲,連人在想什麼,也能猜的出來。
這就是人的悲哀之處,有些話你不說出口,或是錯過了機會,就會成為遺憾。
以梁雨的智慧,她只能做到少開口,畢竟在不瞭解情況之前,說多錯多,千金之言不如一默。
乘車來到fantasy雜誌社所在的白鳥大廈,梁雨和陳楠去前臺領了牌。
這個步驟她們早就輕車熟路,而路上其實是有一段插曲的,因為她們正好碰上和同事一道下來的黃遠,黃遠看到梁雨是眼前一亮,不過看到她邊上的陳楠之後,便什麼話都收回去了,以他的人精程度,知道自己這邊不說話才是最好的,只禮貌地衝陳楠和梁雨她們點了個頭,就離開了。
還好陳楠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似乎離得編輯部越近,她多少也有點兒緊張,似乎在心裡默背待會該說的話。
乘著電梯上了樓,離得門口最近的編輯招呼了一下,郭品源便迎了出來。
為了不打攪其他人工作,郭品源他們打算借用最外面書架後面那張空桌子的,這裡原本是用來查資料的,有書櫃隔著,只要聲音別太激動,也相當於是隔著牆了,但這會走過去,發現那邊正有人在,郭品源朝陳楠和梁雨招了招手:“咱們去樓下。”
從陳楠的表情來看,她是不情願的,因為她大老遠的跑過來,為的就是當著主編和其他編輯的面,把這個復刊的事情敲實了。雖然以《棋魂》的名聲那是肯定的,但誰知道回事哪一期才刊登出來。
要知道,fantasy雜誌都是提前決定好內容的,如果有人休假斷更,找一本短篇頂替上去不難,fantasy多的是這種,真正怕的是沒地方刊登了,雜誌內容早就已經排好了,你想復刊,對不起,再等等吧。
這其實也是人之常情,但問題是,陳楠她不想等,也等不急了!
這會郭品源和梁雨正要轉身出門,結果看見陳楠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郭品源很是奇怪:“怎麼了?”
陳楠攥緊的手心緊了松,鬆了又再度攥緊,她張了張嘴,正要說話,那邊一桌的人這會正好站了起來,其中看上去像是雜誌社編輯的那一位轉過頭,對他們說:“老郭,別跑了,我們這裡已經好了,讓給你們吧。”
郭品源衝他笑了笑:“那敢情好。”
一行人交換了位置,卻也相互介紹認識了一下。
“這邊的是《棋魂》的兩位老師,陳楠老師,聽說你之前病了,現在已經好了嗎?”編輯杜雲問道。
“託福,已經好了。”
“那真真好,看來《棋魂》又要發力了。”幹這行的,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有,既然梁雨和陳楠都出現在這裡,自然代表著《棋魂》即將返回fantasy的舞臺,他也是有些煩惱,本來以為新連載能夠避開她們的,因為《棋魂》的實力已經不用多說,那是一年連載積攢下來的口碑,加上重新開載的時候必然會有編輯部的卷頭彩或者卷中彩的加成,不,以《棋魂》的成績來說怎麼也得給個卷頭彩吧,這一下又是多了個勁敵啊。
這麼一想,他轉過頭來看自己身後的兩位,面上有多了幾分自信的笑容,好在對方強,自己這邊也不弱。
“這兩個是……”說著就要做介紹。
所謂禮尚往來,剛才杜雲誇過了陳楠和梁雨,這邊郭品源也要誇一誇對方了:“這兩位說起來跟你們還有點緣分,是編輯部備受矚目的新星,這一屆的赤龍獎的斬獲者,非常有實力,最近新連載馬上就要開了吧?”
“嗯,到時候少不了要向前輩討教的。”那兩人中的一人道。
眾所周知,梁雨和陳楠便是去年的赤龍獎得主,無論是從資歷上還是獎項上都受得起這一聲,只不過年紀著實跟對方差了一截。對方的樣子明顯已經二十六七了,倒是他身邊的那一位倒是年輕了不少,比梁雨和陳楠也大不了幾歲,只是……
梁雨只看了對方一眼,便怔住了。
這人以前見過。
唐煊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