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少都有些藏書癖,家裡不知古籍有多少卷,深藏高樓,輕易不肯示人。
原本這些人也未著意去打聽那藏書閣的底細,一則是藏書閣崛起未久;二則是在鄭家眾人眼裡,能拿出這麼多書卷的,後面定有龐大勢力,也沒必要去著意大探,免得平白得罪了。人家到底有什麼意圖還不知道呢。
這麼想著,這些自語是天下讀書人代表的鄭家眾人,也忍不住雙眼放出光來,就如同一個視財如命的老財主見到了無數財寶一般!
站在中間的白髮老人聽著眾人的議論、看著眾人神色,緩緩說道:“此事還需緩緩圖之,想必其他幾家也得到訊息了。不知那崔家如何打算?”
“崔家人語焉不詳,也不知道是什麼態度。”一人走出來,語氣有些不屑的說道。
“我看那崔家是自甘墮落了!竟與商賈為伍!”旁邊又一人憤憤然,高聲罵道。
中間的老人聽得眾人憤然,搖了搖頭,見得眾人安靜下來。沉吟一陣,才道:“崔家沒有這麼短視,怕是準備坐享其成。畢竟,李家到底是個什麼底細,現在還說不清!”誰也不知道那李家怎麼突然就崛起了,更可慮的是。竟然還有這麼多世所罕見的藏本書卷。難說後面沒有其他勢力的影子。
“李家——李家!”老人重重的唸了一聲,不知為何,就往那皇城中央望去。
旁邊一箇中年男子,滿臉陰鬱之氣,站起來說道:“再厲害還能厲害得過我們三姓五高門不成?!我可是聽說李家大郎的義弟是逃了兵役回來的。只要抓了他,小小一個李家還不任我們揉捏?”此人正是昨日作為新郎的鄭家郎的生父,此時仍自憤憤不平。他所說的逃兵之事,往重裡判,梟首懸屍、滿營連坐也未可知。而鄭家。顯然有讓軍中重判王二郎的能力。
“仲成說得對。若是不給個教訓,大家都只道我鄭家好欺負了!此事便由仲成你去辦罷!”老人突然道。言語之間,帶著些金戈之氣。
……
這日中午,一列數十全副武裝的大頭兵闖進了李家,直往中庭而去!橫行無忌!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來十來個赤身如銅鑄的大漢,擋在這群大頭兵面前。
當頭的一個小頭領“嚓——”的一下,拔出一把雪亮滲人的大刀來。“官府辦事,爾等快快讓開!”
走在前頭的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悶聲雷鳴道:“來者何人!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強闖民宅!再不通姓名,打死勿論!”
那人見得眾人來勢洶洶,也不敢怠慢。他在未達成目的前不想再多節外生枝,便道:“我等是武侯鋪的官差,見得有歹人闖進你家後院,才進來查探。且讓開路讓我等抓了那歹人了賬!必不會擾了你家安寧!”
“武侯鋪的官差?且把腰牌給俺瞧上一瞧!”熊腰大漢又道。
小頭領將腰間鐵牌遞了過去。熊腰大漢貌似小心的結果。拿著個腰牌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待得那些官差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叫過旁邊一個大漢,悶聲問道:“這牌子上面是啥字?你認不認得?”旁邊那大漢瞧了瞧,說道:“俺也不認識。不如俺去給郎君看看?”
小頭領見得這些大漢滑溜不放行,暗自對著後面數十人打了個手勢。眾官差領會,慢慢把手往刀把上摸去,將十來大漢圍了起來。
當頭大漢一看眾官差的模樣,知道這是要動刀子了。當下用力一捏,鐵牌就被捏成了一個鐵疙瘩,口中怪叫道:“哎呦——這牌子好不禁用!就這麼一捏就壞了。”
眾官差見得大漢捏壞了腰牌,心中一氣,看著頭領動作,舉刀一齊往眾大漢頭上砍去,臉上皆露出得意的獰笑!
“叮——”
一聲聲如同金屬碰撞的脆鳴聲就在大刀砍在幾個大漢頭上的時候,霍然響起!眾官差面色一滯,如同見鬼了的模樣看著手下那柄缺了口的生鐵大刀,又看看諸位大漢頭上,連個白印都沒有!
一個個臉色一瞬煞白!
那頭領見得此,胸中氣弱,兀自強撐著,擰頭道:“爾等要殺我官差不成?!”
“我們何時說要殺官差了?”熊腰大漢疑惑的看了那頭領一眼,又道:“你那刀子打得我好生舒服!再給我打打!”說罷,還摸了摸光鑑無痕的大頭。
此時眾官差愣在當地,進退不得——進有“金剛羅漢”擋路;退麼,上面人已經下了死令,一旦退去,這多年打拼出來的位置就沒了。最後,那頭領一咬牙,看了十數大漢一眼,知道事情是辦不成了,於是緩緩的退了出去。在他眼裡,性命還是要重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