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3 / 4)

家,只見大門微閉,一個小童從門縫裡出來,如此這般的一番刁難。幾個書生模樣的鄭家人又是談詩誦詞、名言道禮的說了一番,直到口水說幹,門才吱嘎一聲開啟,迎出一個穿戴“華釵青質連裳、青衣革帶襪履”的新娘來。此時新娘頭戴華彩頭冠,看不清楚面目,被一少女揹著,送入花轎之中。

八人抬著花轎,在眾人的簇擁下,起行沿路往回走。車轉三繞五,突然從路旁衝出三五行人圍堵過來,多是少女男女,又有七八小兒,又唱又跳,伸手討要吃喝。卻聽人唸到:

“兒郎偉!我是諸州小子,寄旅他鄉。形容窈窕,嫵媚諸郎。含珠吐玉,束帶矜裝。故來障車,須得牛羊!夫人班瀍浚發,金縷延長。令儀淑德,玉秀蘭芳。軒冕則不饒沂水,官婚則別是晉陽。兩家好合,千載輝光……”

有人連忙走到花轎前,散發了些許糕點果味,見障車的人還不散開,不緊不慢的道:

“障車之法,先自有方。須得麒麟一角,三足鳳凰。遼東酒味,西國胡羊。擬成桂昔,秦地生薑。少一不足,實未形相!”

障車眾人又一詞道:“吾等今來障車,自依古人法式。君既羊酒並無; 何要苦坐呰則。問東定必答西,至南定知說北。猶自不別時宜,不要數多要勒!”

這麼來去問答,糾纏了一番。又送上些布帛酒肉,眾人方退開。

障車之事,便是搶親的風俗演變而來的。但即便在唐朝,真要是小家小戶的,碰上強盜無賴,不讓過行。真將新娘強了去,還真沒地說理去!不過,顯然,作為高門大戶的崔鄭兩家,不覺這種倒黴事會發生在他們身上,也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

迎親的車又遇到幾次攔路障車的,都是吉言好語一番說道,便讓開了去。

此時,日頭已經快要沒入地平線。天色昏昏然。此時,街行巷道的人已經漸漸稀疏。眼見著快要到鄭府了,眾人早已口乾舌燥、疲憊不堪。

就在這時,路上突然行出一路人馬來,多是青壯、亦有婦女,皆擁至車前,口中念著吉祥詞、障車文。

馬車上人見得家門將至,不欲再耽擱。當下利落的施了不少牛羊酒肉布帛。

眾人得了布帛酒肉,也不讓開。車上人心裡發急,便道:“今之聖化,養育蒼生。何處年少,謾事縱橫!急手避路,發我車行!”

眾人仍不讓開,又道:“吾是三臺之位。卿相子孫。太原王、郭,鄭州崔、陳。河東裴、柳。隴西牛、羊。南陽張、李,積代忠臣。陳君車馬,豈是凡人!”

馬車上人聽得眾人如此自誇,不得已。正要再施酒肉,忽覺腦後勁風陡生,便覺不好。正待躲開,突然後腦勺一痛,沉沉昏死過去。

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跑出來四個精壯大漢,也不管昏死過去的迎親眾人,接住大轎,腳下生風,奔走而去!倏忽之間,便不見了蹤影……

此時,長安東面的李府萬分的熱鬧!來來往往的,全都是人!

不過,這些客人都覺得今日的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今日突然收到請帖,道是李家大郎的義兄弟大婚,請人來賀在此前,眾人都未聽說甚麼風聲,也未見過什麼三姑六婆、什麼彩禮納賀。即便是到了現在,日頭已沉的時刻,新娘子還不知道在哪裡!更古怪的是,眾人都不知那新娘子是哪家哪戶!

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府要開宴了!作為近幾年聲名鵲起的李家,所有商家閒賈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都請人帶了偌大一份賀禮!即便不能與李家攀上些關係,能留個面目情誼也是好事!

倒不是李行之存心要大辦婚宴,而是王二郎和崔家小娘子的婚姻之事瞞不了人,到時候還是要正面相對崔鄭二家乃至各大世家的壓力,還不如大辦特辦,方不失氣勢。再者,也不想委屈的二郎。

此時鄭家尚不知那巷道街區發生的驚事,仍自歡欣鼓舞,鐘鼓齊鳴!這世家大族,雖然是旁支,但也遠不是什麼經商的李家可比的!看看來往的客人就知道——李家的不過是些閒賈賤商,而來往鄭家大門的,卻皆是王公貴族!諸如程國公、長孫家、秦家乃至皇家親貴,能來的都來了,不能來的,也都準備了一份或薄或厚的禮物送來,讓那報號的門房喊得是口乾舌燥!

作為三姓五家的高門顯貴,與那東面李家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門第,如果沒有意外,幾乎不可能發生任何的交際。鄭家也不知道在東面,還有一戶人家在辦著同樣的喜事。

卻說崔氏一家送了崔家娘子上了花轎,三姑五婆也都坐著青驄馬拉的大車跟在後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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