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反了!站著的才是外婆,坐在蒲團上的那個是大姑!”
第三卷 十年夜雨 第五章 父母之言
“怎麼可能?”梅清目瞪口呆:“坐的看著七老八十,是大姑?站著的年青漂亮,說是你姐姐還差不多,是外婆?”
“這有什麼奇怪的?難道你想不到?”碧真笑道:“修真之人,如何能以平常人的眼光來看年齡?你也修行這麼久了,難道這還不清楚麼?”
梅清一時語塞。其實認真說來,梅清的修為確實算是不錯了,但要說到時間,還真算不上太久。因此看待很多事情時,難免還是習慣以世俗人的眼光來分析問題,難免有時會出些偏差。
“那個……我看你的模樣,似乎和你外婆很象啊”,梅清轉移話題道:“想必你將來,定然也是象你外婆這般年青貌美了。”
碧真搖搖腦袋道:“那是當然。我隨我娘,我娘隨我外婆嘛。反正我是不會隨那老傢伙的。”
梅清在一邊連連點頭,道是碧真所言有理,又有些奇怪地問道:“你說坐著的乃是大姑,可為什麼我在裡邊時,只聞大姑說話,外婆她卻未置一言?”
碧真搖頭道:“你不知道的。我本來想告訴你,結果卻未來得及。外婆正在修什麼功法,不能開口講話的。她又懶得總是用神念,便讓大姑修了一門功夫,只要外婆心中想說的話,無需動念,直接大姑就可以講出來。因此大姑說的話,其實都是替外婆說的。”
梅清聽了大感有趣,沒想到居然還有這樣獨特的法門。看來碧真這個外婆,也當真有個性得緊。
兩個人邊說邊笑。忽然聞得耳邊傳來一聲輕哼。這一次並非神念所來,二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碧真一吐舌頭道:“壞了,外婆聽到啦,嫌我們背後說她呢。快走吧!”
二人不再多言,因在陣中。也不便施展法術,只得加快腳步,順著山路曲折而下,直到步出山門之外。又到了那處斷崖之上,碧真才拍著胸口道:“可是嚇人了。不過今天外婆有些奇怪呀,怎麼好象從一開始就有同意地打算呢?你不覺得她對你也沒有過份盤問就放你出來了麼?”
梅清道:“那有什麼奇怪的?象我這樣拉風的男人……我是說,外婆她老人家久於世事,慧眼如電,當然一眼就看出我是值得信任。所以才將你託付給我了。”
“你怎麼知道外婆就把我託付給你了?”碧真一翻白眼道:“難道我同意嫁你了麼?”
“什麼?”梅清訝然:“難道你還不同意?那你領我來做什麼?”
“外婆說了。象你這樣地傢伙。模樣不錯。本事也大。嘴又甜能哄人地。最是不容易靠得住。要我一定不要輕易就許了你。一定要拖上些時候。急得你七葷八素、火急上炕。才能勉強答應。不然你就不知道怎麼疼人家。”碧真說得頭頭是道。
“……那你準備拖幾年?”梅清有些緊張。
碧真有點發愁地道:“外婆說。不管怎麼拖。女人還是要嫁人才好。當一輩子道侶就太吃虧了。可難道我還再找聖上去要還俗去?那可不太好呢……”
梅清聽了卻大喜道:“真兒你肯還俗麼?那可太好了呵。聖上那有什麼不好說地?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你就大大方方地去說唄。”
“哪那麼容易地!”碧真有些懊惱地道:“當時為了出家,我鬧得天翻地覆的,跟老傢伙把話都說絕了。現在忽然要還俗嫁人,怎麼說得出口!”
“那卻如何是好?”梅清道:“難道就真這般過一世不成?我們家大丫頭可都管你叫少奶奶了,你不是想以後就穿著一身道裝在我們家當少奶奶吧?”
碧真忽然有些著惱地道:“我就穿著道袍去怎麼了?讓人責你個毀人清修之罪。怕就少來招我!”
梅清忽然“呵呵”一笑,碧真大嗔道:“你笑什麼?笑話我呢麼?”
梅清忽然抬手招出靈鶴,抱了碧真上了鶴背,驅使那靈鶴騰展雙翼,輕輕飛了起來,將口貼近碧真耳邊道:“我不管。你敢穿著道袍嫁,我就敢娶!”
碧真被梅清一抱,渾身發軟,早忘了著惱之意,口中卻說道:“好象誰要急著嫁你似的……哎呀壞了,我忘了,外婆早說了不能這麼快答應你的……”
二人坐在鶴背上纏綿而去,不多時已經消失在遠山背後,再無一點身影。
忽然剛才二人上鶴地地方,兩塊毫不起眼的山石移動了起來,漸漸隆起,最後居然變成了兩個人形,正是六爺和忠叔。
忠叔打扮得如同一個走關東的掮客一般,一身的狗皮大衣,翻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