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內,一點微明圓陀光爍,渾如元珠之在晶盤,果然丹已初成。
“怪不得今天神清氣爽,那個精神煥發,原來已經凝丹了。只是這其中滋味,為夫還不太清楚。不然晚上與娘子再參修一番?”梅清心情大好,笑嘻嘻地道。
碧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頭道:“正是如此。待今日事定下後,且需多與我呆些時候,雙修凝丹後,溫養固鼎,比起清修的來,還有些好處。晚間再與你說。”
……早知道有這等事我就不說了,讓碧大美人來求我去修煉,豈不更妙——滿腦袋綺麗幻想的某人的心聲。
“再有,你釋注的東西,我都燒了。反正咱倆都記住了,敢明咱們把原先的稿子整理了交上去,就算完工,這些事,再別讓第三個人知道了。”臨下車時,碧真又囑咐梅清道。
'奇'梅清點頭應是。那天來搶道書的怪手是何人所使,事後碧真沒說,梅清也未相問。但碧真隱隱的能感覺到,碧真心中大概有也估量,想來必然牽扯甚廣。
'書'中間在南苑行宮門口,馬車停了一次,碧真並未下車,只是車伕與人交涉一番,便又起程。弄得梅清不由感嘆碧真果然深得當今聖上寵愛,在皇家行宮,居然也長驅直入。
'網'拐過兩道彎後,馬車緩緩停下,二人下了車,抬頭看時,卻在一處小園門外。
只見這處小園雖然不大,卻顯見得甚為精緻,門口一派假山,遮住幾彎曲徑。宮牆中依依垂柳飄搖,映著牆外一池碧水,襯出一派悠然之象。
“碧公主,哎呀,這是什麼風把您老人家吹來了呢。”一個尖細的聲音響起,梅清這才注意到一個滿臉堆笑的老太監急急地迎了過來。
“這不是鄭公公麼,一向還好吧?聖上他在裡邊吧?陸大人呢?”碧真笑著問道。
“哎呀,怎麼當得起您問呢。奴才這身子託公主的福,一向是挺好兒的。聖上正在修煉金丹呢,估計一會時間也差不多了。陸大人本來一直陪著,不過剛才好象有什麼急事,忙著趕回去了。怎麼碧公主今天要見陸大人麼?”許是知道碧真父女不合,鄭公公說起陸炳時臉上有幾分詫異。
“不是不是,我是來見聖上的。”聽說陸炳不在,碧真偷偷向梅清遞過一個得逞的笑容,轉頭又對鄭公公說道:“既然聖上一會就修煉完,那我們先進去等著吧。”
鄭公公臉上露出幾分為難的神色的道:“碧公主要進自然不妨,只不過不知道這位……”他用眼看著梅清道。
“他呀,也是聖上要見的,我今天特地帶來見聖上的。你就放心吧。”碧真一邊說著,一邊拉了梅清一下,抬步就向裡走。
鄭公公手動了一動,卻最終沒有去攔。碧真在萬歲面前是極得寵的,既然人家都說了是萬歲要見的,自己這做奴才的就不要認真了吧。
碧真和梅清步入園中,不由面有得意之色,眼看大功即將告成,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道:“阿碧,你怎麼來了?”
二人急回頭時,只見身後走來兩人。前邊一箇中年人看來年紀不過四旬上下,身著一身青色道袍,周身上下一塵不染。面上形容略有些消瘦,似乎弱不勝衣,但氣質昂藏如鶴,透著一份出塵的氣質。身後卻是一個如山的壯漢,面上鬍鬚亂扎扎如槍戟一般支楞著,身上著一件褐色短衣,露出的古銅色肌肉如精銅鑄成一般發出幽沉的光澤。
“天啊,不是讓人把他糊弄回去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碧真臉色大變,一拉梅清,疾步向內走去,口中只管大聲說道:“聖上要見我,我就來了。”
這道袍中年人,居然便是陸炳?梅清心中也是一緊,不明白為什麼碧真使人調開了陸炳,他卻又回來了。心中更是略有疑惑,按說陸炳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怎麼穿了身道袍呢?
兩人正要衝進去,眼前忽然一花,卻見陸炳已經出現在眼前,冷哼一聲道:“聖上什麼時候要見你了?梅清?他怎麼會也在這……嗯?阿碧……你居然已經……是不是和這小子!?”只見他略一打量二人,旋即發現碧真的情況,本來溫潤的眼中忽然爆出一道滲人的光芒來。
“要你管!”碧真一咬牙,已經將手腕上的鐲子拋了起來:“渾沌無極,禁斷五行,禁!”隨著這聲嬌斥,碧真自己也忽然變得虛幻起來,如同一道氣霧般繞過那中年人便飄揚開去。
陸炳見了,不怒反笑:“居然拿這花樣來給我用?乾坤借法,破!”只見他也不移動,只右手二指並起畫了一個簡單的符形,口出斥聲,向身前一指。
只見碧真拋起的鐲子不知怎麼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