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找鏟子去!”那二爺無可奈何的站起身。
院子裡的味道很足,那二爺倒是沒嫌棄,洪濤先受不了了。他跑回屋裡戴上一個大口罩,這才拿起鐵鍬。按照那二爺的吩咐,在靠近正屋的地方,把地面上鋪的磚都扣了起來,然後開始刨土。磚下面這一尺土是不能用的。那些都是建築用土,鹼太大,會燒壞植物的根系,所以必須深挖,把下面的土掏出來,才能適合植物生長。等葡萄苗長大之後,它的根系就會紮下去,也就不怕這些表層的渣土了。
“媽……媽……快來啊,耗子!耗子!”正當那二爺和洪濤兩個輪流挖坑的時候。院門開了,一個年輕姑娘走了進來,但是剛邁進門檻幾步。又退回去了,扯著嗓子開始叫喊。
“缺德玩意!都多大了,耗子也怕,你不會打它啊!大耗子、小耗子全都踢死完事!”孫家的女主人聽到了女兒的喊聲,從屋裡走了出來,一邊往院門走。一邊罵罵咧咧,還有點指桑罵槐的意思。
“得。二爺,您成大耗子了,這要是我,肯定不能忍啊!”洪濤才不會去在意這種指桑罵槐,衚衕裡啥都會少,唯獨不會少了罵街的潑婦,你如果要仔細聽,這也是一種樂趣,和養鳥一樣,還不用餵食伺候,她會自己叫給你聽。
“別廢話了,幹活吧,這大熱天的。”那二爺直接一巴掌把洪濤剛抬起來的頭又給扇了下去。
“哎呦!我的鞋!”這時院門口傳來一聲驚呼,孫家姑娘由於走得太急,一下沒踩穩墊腳的磚頭,高跟鞋的鞋跟掰掉了,還濺了她一褲腿汙水。
“這是我新買的!過的這叫什麼日子啊,明天我就住宿舍去,總比泡在屎湯子裡強……咣……嘩啦!”孫家姑娘看著汙水裡的鞋跟,眼淚都掉下來了,一邊向她媽抱怨著,一邊一瘸一拐的跑回自己的屋子,把門咣的一聲摔上了,震得門上的玻璃都碎了一塊。
“你要死啊!缺心眼的玩意!姓洪的,這是你乾的好事吧?殺人不過頭點地,你讓我們還怎麼過日子啊!我和你說,你不是想把我們逼走嘛,我還就不走了,我這把老骨頭就扔在這兒了,有本事你弄死我!”孫大爺在屋裡也聽見女兒的抱怨,心中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衝出門來,先衝著女兒的屋吼了一句,然後把矛頭轉向了洪濤。
“孫大爺,您這是和誰啊?下水道堵了不是常事嘛,咱拍著良心說,自打我們家搬回來,我說過一句讓您搬家嗎?我覺得咱們相處的挺好啊。您看,我剛十多歲,以後還有大把的日子要和您親近呢,您也別那麼悲觀,就衝您這個身子骨,再活個十年八年的說不準。”洪濤這個碎嘴子就不怕吵架,一邊幹活一邊吵架更是一件趣事。
“你說的到輕巧,你們家是不用這個下水道,以前從來沒堵過這麼厲害,怎麼你們家一搬回來就堵了?”孫大娘一看孫大爺開戰了,立馬也加入了戰團。
“嘿嘿嘿,大媽,我跟您說吧,我是一個神奇的人,有我在的地方,就會出現奇蹟。您要是不嫌煩啊,您就和我多當兩年鄰居,我保證年年有奇蹟發生,而且年年不重樣兒,二爺,這個土夠多了吧,還挖嗎?”洪濤就是不和他們吵,張嘴必帶著笑,而且還不能耽誤手底下的活兒。
“成了,種吧,你去把花盆拿過來。”那二爺把挖出來的表層土弄到一邊,用底層土在坑裡墊了墊,弄出一個和花盆差不多大小的空間。
“你們這又是要幹嘛?好好的院子裡挖個坑是什麼意思?我們還住在這裡呢,你這麼幹就不成!”孫大爺這口氣一直沒出來,洪濤也不和他吵,憋得難受,總要找個由頭,於是挖坑的事情又成了焦點。
“我說這位大兄弟,你也有50了吧,這個歲數都白活了?按說我是個外人,不該管你們的破事,不過這是人家的院子,他又沒在你們家門口挖坑,人家在自己院子裡、自己家窗跟前挖個坑,也得要你同意,有這個理兒嗎?我比你們大幾歲,我說句公道話,你們該和單位要房子就趕緊去要,他們這邊呢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為難你們,兩邊都退一步不就完了嘛。你說像現在這樣折騰下去,你們這個日子怎麼過?這院子和一個大糞坑一樣,到底不還是你們自己難受嗎?怎麼這麼想不開啊!”那二爺本來不想摻合這個事兒,但是這位孫大爺說話實在是太不過腦子了。
“你是誰啊!你管得著嘛!別在這兒說便宜話了,我憑什麼找單位要房子,我還就住這兒了,給房子我都不走,我看你們能把我怎麼著!”孫大爺還是個人來瘋,越勸火氣越大,已經開始跳著腳的喊了。
“得,你喊你的吧,算我沒說,咱倆沒話!”那二爺一看,這兩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