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您看合適不?不過手藝得好啊,您別找個人來糊弄我,我可懂這個,現在我就是這裡的師傅,那些衣服都是我弄出來的。”洪濤還真沒張嘴胡說,他現在缺一個老師傅壓陣,小姨那個手藝畢竟是和自己學的,自己就是棒槌,小姨也學不出什麼好來,做些簡單的時裝夠用,但是要想往高階發展,還差得遠呢。
“200?你說了算數嘛?別我把人帶來,你們家大人不樂意,這不是涮我玩呢!”那二爺顯然是讓洪濤說動心了,不過他信不過洪濤這個小孩。
“切!多大點事兒啊!您問她們,唉。。。幾位。。。我在這兒說話算數不?”洪濤一張小臉也喝紅了,把胸脯一拍,向屋子裡的女孩們求證明。
“。。。。。。”那幾個女孩都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能是點頭。
“年紀大點成不?”那二爺又問。
“能動就成,您別給我弄個半身不遂,哦,讓我當孝子養老送終啊!”洪濤以為老頭又在拿自己尋開心。
“小王八羔子!誰是半身不遂,身體好著呢,今年虛歲52,我這些衣服都是他給做的,手藝沒的說,早年間還給戲班子做過行頭。”那二爺伸手就給了洪濤一巴掌,開始給他介紹的人做廣告。
“您說得這個有點懸乎吧,還給戲班做行頭,那是一個人能做的了的嗎?照您說這是大師一級的了,那怎麼不去公家服裝店裡當師傅啊?”洪濤大概知道這個老頭的底細,一個八旗子弟,二世祖出身,吹牛侃山是他的老本行,他說的話不能全信,水分太大。
“嘿。。。我和你說不清楚,你愛要不要!”那二爺還真認真了,臉上都掛出不樂意來了。
“那成,您讓他來試試,只要手藝好,我不要我是那個,成了吧?”洪濤用手比劃出一個小王八的樣子,幾根手指還活動著,這是老京城罵人的一種手勢。
“不喝了,等我回來在喝,我這就接他去!”那二爺一口把酒杯中的酒全都幹了,然後起身就往外走。
“嗨。。。不用這麼急。。。我說。。。這個倔老頭!”洪濤沒想到這位那二爺真是越活越抽抽了,怎麼辦事和小孩一樣,說一出是一出,可惜老頭根本沒聽他說,直接開門蹬上他那輛德國三輪車,風馳電掣一樣跑了。
那二爺帶回來的人讓洪濤吃了一驚,居然是位小腳老太太。也不能說是老太太,看著也就40多歲,穿的衣服挺舊,但是挺利落,頭髮梳到了腦袋後面盤了一個髪揝,一身斜襟的粗布褂子,一條免襠褲,一雙黑布面千層底,一雙雪白的襪子,活脫一箇舊社會家庭婦女。
這位大媽自稱姓劉,沒名字,就叫劉白氏。一聽這個名字,洪濤就明白了,這位本姓是白,嫁了一個姓劉的男人,過去的婦女都是這個稱呼方式,嫁人之後自己的閨名就不能輕易告訴別人了,只能用丈夫的姓加上自己的姓當名字。對於這個洪濤不是很陌生,他姥姥就是這樣的名字,胡趙氏!
這位劉白氏也沒多介紹自己,只是從隨身帶的一個小布包裡拿出一個小笸籮,裡面全都是針頭線腦,然後和小姨要了4尺碎花的的確良布,用留著長指甲的手指在小姨身上比劃了比劃,就開始在案臺上下剪子了。布料上只是劃了一些簡單的線條,很多地方都是空的,可是這個劉白氏卻下剪如飛,幾分鐘就裁好了一堆布片。
“劉嬸。。。您這是要做旗袍?”洪濤在一邊看了半天,才算是看出一點眉目來,但是也不敢確定。
“直襟的,算不上正經旗袍。”那個劉白氏看了洪濤一眼,顯然對於一個小男孩能從她裁剪的布料上就能看出她要做什麼也有點驚疑。
“直襟?就是假前襟的意思吧?”洪濤腦子那點有限的裁剪知識已經不夠用了,好在他不會好面子,不會就問。
“你會裁衣服?”劉白氏手裡一直在穿針紉線,這時抬起眼皮回了洪濤一句。
“稍微會點兒,只會做簡單的衣服,複雜的還不成。”洪濤到不是謙虛,他是真沒那個本事。
“誰教你的?小男孩也學這個?”劉白氏手裡依舊在忙著,兩片衣料已經在她手裡開始縫合了,而且她能不看著手下的針腳,一邊聊天一邊縫,那根小針就和縫紉機一樣,一會出一會進,一句話的功夫就已經縫了兩寸長的針腳。
“沒人教我,我看著書自己學的。。。。。。”洪濤這句全是瞎話。
“。。。怪有意思的,二爺,現在的男孩子也興學女紅了嗎?”劉白氏這回完全把頭抬起來了,但是手底下的針卻一點沒停,還在快速的縫著,她只是時不時低頭調整一下兩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