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場。
“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和小孩鬧?放下來!你閃著腰沒事,再把孩子摔了!”也不能說沒一個人管,劉白氏每回都出面制止那二爺欺負洪濤,而且那二爺唯獨聽這個劉白氏的話,這裡要是沒點奸|情,打死洪濤都不信。
“嘿嘿嘿,沒事兒,鍛鍊鍛鍊身體。。。。。。”那二爺又露出那種傻呵呵的笑,嘴裡雖然說沒事,但是麻利的把洪濤放下來了。
“劉嬸兒,我帶二爺來試試新衣服,過兩天樓上就開業,二爺也算是經理,讓他氣派氣派!”洪濤覺得自己的柔道還得繼續刻苦學習,讓一個老頭隨隨便便就給收拾了,很是打擊自信心啊,雖說自己並沒玩命掙扎,但是那二爺摔自己那一下,自己還真沒反應過來。
“怎麼樣?精神不?有沒有點兒上海灘買辦的勁兒頭?”劉白氏和小姨給那二爺做了一套靠紗的衣褲,配上一雙皮面的靸鞋,還真有點派頭。
“你見過買辦嘛,說得和真的一樣,就這玩意,頂多是給買辦打雨傘的!”那二爺站在穿衣鏡前,看了看自己這身打扮。撇著嘴。
“得啦,你都拉板車了,還窮講究啥!我看挺好!”劉白氏幫那二爺抻了抻衣服下襬。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其實我看著也挺好,這個布料涼快,舒服!”那二爺立馬就改口了。
“來來來,把這個也掛上。。。。。。”洪濤從兜裡掏出一塊帶鏈的老懷錶來,這是他前些天從委託商店裡收來的,那二爺沒有手錶,看時間靠太陽。趕上晴天,誤差還可以忍受,要是陰天。看了和沒看差不多,左右能差出2小時去。
“你就沒收塊金錶?。。。我先湊合戴著吧。。。”那二爺把那塊懷錶放手裡掂了掂,還打算挑挑毛病,但是看到鏡子裡劉白氏的臉之後。馬上又把嘴邊的話給吞了回去。笑呵呵把錶鏈掛在扣袢上,懷錶裝在上衣兜裡。
這間叫做“玩意”的店鋪開張的時候,比區裡領導來還熱鬧,不光人多,模樣還怪,幾乎半個城的怪老頭都雲集於此,甚至還有讓兒孫用三輪車給拉來的。
這些老傢伙們多一半都是和那二爺同輩的八旗子弟,還有幾位是那二爺的長輩兒。雖然他們從解放後就都夾著尾巴做人了,但是互相之間還是有交情的。有些都是好幾輩的世交,所以得知那二爺又東山再起了,都很高興。他們不光是為那二爺高興,也為自己高興,因為那二爺的成功就從一定意義上代表著他們也不用在縮著腦袋過日子了。
還有一些人都是那二爺這些年拉板車交下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既有澡堂子搓澡的師傅,也有飯館裡炒菜的廚子,要說多深的交情肯定沒有,無非就是平時比較聊得來,互相看著比較順眼。
忽然聚集了好幾十個老頭,而且穿著打扮也都比較怪,沒多久就驚動了居委會,然後派出所就來人,還是那個管片的周警官。結果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一幫老傢伙一人一句給說得下不來臺了,不得已還得上樓去坐坐,否則就快不是人了。洪濤這時才見識到這些老傢伙的嘴有多損,真是罵人不吐髒字,如果你腦子慢,一時半會都不知道人家罵自己呢。
樓上的店鋪裝修風格不再是洪濤常用的那種原木色了,地上鋪的是方方正正的尺七金磚,金磚又叫京磚,據說是以前專門給皇宮裡的屋子鋪地用的方磚,一般有二尺二、二尺、一尺七、一尺四等幾個尺寸,顏色青黑色,質地非常細膩,凌空敲擊的時候會發出金屬的鐺鐺聲。
這種磚在民國時期就已經停產了,原本是由江蘇蘇州郊外御窯村燒製的,只有那裡的膠質細土燒出來的金磚才是最好的。光是這些金磚,洪濤和那二爺就折騰了1個多月,跑了幾十個院子,才算把同樣質地、尺寸、品相的湊齊,錢倒是花得不多,但是嘴皮子沒少費,誰家沒事兒也不願意把自己家地面上的鋪地磚扣下來幾塊賣了。
“講究!真講究!老二啊!這個房子咱就不說了,這年間能有這麼大間房子,就已經是燒高香了,就地上這個磚,看著就親啊,當初咱家裡也是這個地面,你叔我小時候就和你爸爬在上面玩。把我放下來,放下來,我摸兩把!”這些人裡輩分最大的就是那二爺一個表叔,已經80多歲快90了,腿腳不靈,走不了路,只能讓家裡小輩攙著。
“四爹!地上涼,屋裡坐吧,您不進去我們都得樓梯上站著,屋裡還有好東西呢,我扶您!”那二爺不願意讓老頭再提早年間的事情,大喜的日子說那些窩心事兒沒意思。
“哎呦喂,這一桌子蛐蛐罐可是好東西,我看看我看看,老二,這是萬里張的嘛?我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