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結果吃飯的時候,一桌子人都吃出了一股子石灰味道,有懷疑醋壞了的,有懷疑香油有問題的,只有洪濤知道,那是搗蒜罐子沒刷乾淨,但是他只能偷著樂,不能說,這玩意太惹眾怒了。
折騰了好幾天,他終於按照那二爺教的方法,把5個蛐蛐罐兒都砸好了底兒,果然和那二爺說的一樣,這個底上的土層,即使把罐子扣過來,用手拍都不帶掉渣的,就好像是水泥抹的一樣,又平又結實。
可是這還不算完呢,砸好底兒的罐子還不能用,還得用茶水養,於是洪濤姥爺的茶葉又開始倒黴,每天洪濤上學之前都會在水壺裡泡一壺茶,然後在書包裡帶上一個蛐蛐罐兒,一起拿到學校裡去,別的同學聽課,他用一根毛筆蘸著茶水往三合土上抹。這下他算是找到了一項娛樂,連著2禮拜都沒上課睡覺,而是在課桌下面搗鼓他的蛐蛐罐子。
在養蛐蛐罐的同時,他也沒閒著,書包裡除了書本之外,還帶著鉗子、鉛絲和從廢品收購站弄來的銅絲。刷完了三合土,就開始編蛐蛐罩,弄這玩意他比較拿手,上輩子他也編過不少蛐蛐罩,什麼樣兒的都有。
除了做手工之外,洪濤又去幾個委託商店裡轉了轉,想找找還有沒有賣蛐蛐罐的。他也想給自己湊一桌,既然要玩,那就玩得專業點兒,可惜的是,去了好幾次都沒碰到,至於那位那二爺,他也沒見到,到不是他不在,而是不巧,幾次去他都幫人家拉活兒去了。
自從轉到了五班,洪濤好像就在學校裡消失了,課間的時候也不怎麼去搶乒乓球案子了,現在大江的膽子已經沒原來那麼小了,至少敢去爭取自己的基本利益,加上他的乒乓球技術與日俱增,不用洪濤幫他搶案子他也能玩得上。老師們好像也把洪濤這個怪異的學生給忘了,除了在上體育、音樂和美術課的時候,老師嘴裡還會蹦出這個名字,平時在班裡幾乎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洪濤的座位附近已經成了同學們的禁區,誰也不會到班級後面的牆角附近玩耍,就算追跑打鬧的時候,大家也會故意避開這個角落。因為那裡總是坐著或者趴著一個大個子同學,誰惹到了他之後,就會在下課的時候莫名其妙的挨頓揍,大家明知道打人的都是他小舅舅年級裡的學生,但是卻抓不到他的把柄。
本來班級裡每週都會輪換一次座位,每一列同學按照從左到右的次序,整列整列的向右移動,但是洪濤自己卻紋絲不動,一直守著教室左後方的角落。這裡靠著窗戶,可以讓他上課時極目遠眺,而且還靠著暖氣片,能在冬天的時候提供足夠的熱量,在夏天的時候摸上去冰涼舒適。班主任也不去管他,愛坐那裡就坐那裡吧,最好能坐到樓道里去,老師才高興,眼不見心不煩。
在期末的時候,洪濤這個名字再次浮現在小學部所有任課一年級的老師眼前,不管你願意不願意看,這個名字還是牢牢的趴在樓道里的光榮榜上,而且還是最上面那一行,全部6門課除了100分就是優,體育老師和美術老師更狠,他們覺得優還不足以表達他對洪濤的認可,於是在優字後面加了一個紅色的加號。
被洪濤牢牢壓在身下的,就是金月了,她所有的科目也都是100分或者優,之所以不能和洪濤並列第一名,差就差在那兩個加號上了。金月曾經問過洪濤,如何才能讓老師也給她的優後面寫上一個紅色的加號,洪濤琢磨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個合適的答案,只能告訴小女孩,死了這條心吧!
最高興的就要屬洪濤的父親,自己兒子在學校裡的表現充分證明了他上次大鬧校長室的正確性,至於那些不喜歡洪濤的老師,他全部無視了,只能說他們是目光短淺之流。於是在家長會上,洪濤的父親又給在座的家長和老師上了一堂課,著重討論了對孩子的教育問題,一說就是一堂課,等他說痛快了,家長會的時間也到了。
“小濤啊,今年暑假爸爸帶你去北戴河吧,看大海去,你還沒見過大海吧?”回家的路上,父親可能覺得光是給其它人上一堂課還不足以表達他的心情,又丟擲另一個很大的獎勵來獎勵兒子給自己爭氣。
“爸,今年我就不去了吧,明年再去,我小姨的裁縫店可能就要開張了,我這個當師傅的怎麼能不在場呢。”洪濤知道父親並沒有忽悠他,上輩子的時候父親就在他上小學的時候帶著他去了北戴河,不過不是父親和他兩個人,而是好幾車人,那是父親單位裡組織的福利,年年都去。
“哦,那也成。你小姨也是耽誤了啊,原本她的學習還是不錯的,可惜後來這麼一折騰,就全荒廢了。你可不能學你小姨和你小舅啊,如果不好好學習,將來就只能幹個體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