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略弱,但是在打乒乓球上面還是很有天賦的,至少金月是打不過他。
“你看我長得像戴紅領巾的模樣嗎?你羨慕不羨慕他們帶著紅領巾,你想不想戴?”洪濤用球拍指了指自己鼻子。
“我爺爺說戴紅領巾的都是好孩子……”張大江每當遇到自己想不明的的問題時,就會把他爺爺抬出來。
“你爺爺少說了半句話,不信你今天回去問他,後半還有半句,不戴紅領巾的也不見得都是壞孩子,比如你和我,咱倆是壞孩子嗎?”洪濤知道大江也想戴紅領巾,一個正常的孩子沒有不想帶的。
“不是!”張大江對於這個問題回答得很乾脆。
“那不就完了,早晚會有的,發球吧!”洪濤很善於開導張大江,和他是不能講道理,他聽不太明白,最好的辦法就是用話把他繞暈,然後給出一個很明顯和合理的解釋,他就信了。當然了,這個辦法別人沒法用,只能是他信任的人他才會真的信,別人說破了嘴,他也不信。
7月份的時候,洪濤姥姥家的衚衕裡還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陸陸續續的回來了很多陌生人,全是20歲左右的年輕人,幾乎每個院落裡都有,洪濤姥姥家的院子裡也回來了兩個。對這兩個人,洪濤有印象,他們一個是裡院邰家的大兒子,一個是住在院子最高處的孫家的兒子,他們都是上山下鄉的知青,已經走了好幾年,現在終於回家了。
兒子們回來了,而且不用再走,不管是家裡人還是鄰居們,都替他們高興,晚上的時候姥姥還特意做了一鍋肉菜,送到那兩家去,算是一點心意。但是一晚上之後,洪濤就聽到姥姥她們幾個老太太沒事兒一邊摘菜、一邊湊在一起嚼舌頭,其中就說起了他們的工作問題。
他們兩個連高中都沒上完就走了,現在回來只有初中文憑,街道里回來的知青不止是他們兩個,每條衚衕、每個院子裡幾乎都有人回來,男的女的都有,大部分都是他們這種情況,哪兒有那麼多工作可以安排,只能是先去上戶口,然後把關係落在街道上,等著街道慢慢想辦法。
街道有辦法嗎?不能說沒有,這些回城的知青都是年輕人,可以安排一些諸如環衛工、街道大集體單位、工廠臨時工之類的工作,但是名額有限,只能解決一部分人的工作問題。其實就算是名額充足,大部分返城知青也不願意去,誰願意刨了好幾年地,好不容易回來了,接著拿起掃把和糞勺子去掃大街?或者去幹低人一等的臨時工?
要是不去的話,就只能在家裡遊手好閒的待著,這時大部分普通家庭還都不富裕,家裡又不是一個孩子,而且住房也緊張,就算兄弟姐妹、妯娌嫂子們不給他們白眼看,他們自己心裡也不是滋味。但是他們確實沒辦法,要知識沒知識、要文憑沒文憑、要本錢沒本錢,就算有了本錢,他們那個還處於計劃經濟裡的腦瓜子也不夠用的。
可是這些人已經不是當初剛剛離開家時的模樣了,如果說當時他們只是一群渾身熱血的小狼狗的話,那麼現在他們就已經是一頭頭見過血的餓狼了。上山下鄉那種艱苦的環境,不光鍛鍊了這些城裡的孩子的意志力,還教會了他們在惡劣環境中生活的本能,打架、偷東西已經不算事兒了。
一部分比較明白、腦子比較好的,開始拿起了課本,準備複習複習功課去考大學。但是大部分人要不就是沒這個腦子,要不就是看不到那麼長遠,一旦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他們就會自暴自棄,所以隨著知青返城的浪潮,隨著而來的就是社會治安形勢的急迫,最終又釀成一場大運動。
洪濤心裡明白這些道理,也清楚事情的發展脈絡,可惜他只是個小孩,就算他現在是大人了,也沒什麼好辦法去改變現狀。這畢竟不是一家一戶的事情,這是整個社會的問題,如果他真能改變整個社會,那他也不用再住在衚衕裡,而是應該搬到北海南邊去辦公了。
他沒有干預歷史程序的能力,但是他有讓自己活得舒服快樂一點的辦法。自從來到這個年代之後,他就一直在找一個既符合小孩身份,又符合自己實際心裡年齡的娛樂專案,可惜一直都沒找到,不過這個問題讓他無意中給解開了。有一天他在逛東四的委託商店時,突然發現了一個好玩意,準確的說是一套,這玩意叫做蛐蛐罐。
蛐蛐罐,顧名思義,就是養蛐蛐、鬥蛐蛐的傢伙事兒。蛐蛐就是蟋蟀,這個玩意可算是老少皆宜的娛樂專案了,洪濤上輩子玩過,但是和其它東西一樣,淺嘗而已,並沒深入。而現在他正好沒事兒閒得蛋疼,看到這套蛐蛐罐之後,立馬有了一個想法,應該再往深處玩一玩,於是他打算把這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