濤不回家,他一般就跟在洪濤身邊。洪濤在辦公室的時候,他就去玩檯球和彈珠檯,再煩了就跑到樓上找那些女服務員逗貧。據說他在樓上還挺受歡迎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他是大老闆身邊的紅人,免不了有些什麼想法。
洪濤對於這種事情還是管理得很嚴格的,他從來不假借別人的嘴去傳達自己的意思。也從來不插手各個店面的具體管理。他面對的只有韓雪、譚晶、小五、黑子這些人,至於他們如何管理手下的員工。洪濤從來不干涉,也不具體過問。所以想走洪濤身邊人的路線,基本沒用,他只問結果,不管過程。
慢慢的,黃毛帶著幾個以前各學校籃球隊的老隊員也湊了過來,逐漸把這面看臺的中央給佔領了。老朋友見面格外興奮,大呼小叫是難免的,一時間籃球賽成了配角、看臺上的見面會反倒成了主角。而洪濤這個明顯和學生不一樣的人,還有譚晶和韓雪更是成了主角中的主角。
“嘿。哥們,那小子什麼來頭?哪個學校的?怎麼這麼牛x?”看臺上很多學生都在悄悄的打聽著他們三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樣問的肯定是這一年多來新加入的學校學生,或者乾脆就是初一初二的新生。
“他你都不認識?聽說過新街口中學洪哥沒?……聽過無所謂沒?唉,他唱的!知道他身邊那個戴墨鏡、穿白裙子的女人是誰不?艹,我懶得搭理你,去去去,一邊兒涼快去吧!”這位肯定是高中生,經歷過洪濤上初中的階段。也見識過洪濤在學校裡的輝煌,對於這位學弟如此孤陋寡聞還如此好奇,很是不屑。
“劉翔,你這個嘴就是那個孫子弄的吧?”此時在一側籃架後面的看臺上。金月和劉翔也坐在一起,而旁邊正和劉翔在小聲說話的那個人,瘦瘦小小。尖嘴猴腮的,還帶著一頂棒球帽和一副茶色眼鏡。和高大的劉翔以及身邊的那些校隊的隊員比起來。就像是雞立鶴群,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他。不過只要是讓洪濤或者黃毛他們走近。馬上就能認出他來,他就是一直消失不見的皮猴子。
“嗨,也不是故意的,都這麼多年了,還提他幹嘛。我聽說他不是撞死人給關進去了嘛,放出來了?”劉翔嘴上說得很是風輕雲淡,不過當他用眼角瞟向洪濤那個方向時,眼睛裡閃爍的光芒可就不那麼友好了。
“聽說是去年底出來的,雖說是不能上學了,但還是挺能折騰的,這次這個什麼拉拉隊的比賽好像就是他出的主意。唉,我說,我聽你堂姐說你也是說一不二的主兒,難道這口氣就這麼嚥下去啦?”皮猴子從眼鏡片後面已經發現了劉翔的這個小動作,又往他身邊湊了湊,然後小聲問道。
“我是一個學生,還能拿他怎麼樣?我堂姐不是說過她要幫我報仇嗎,這都快半年了吧,不是也沒什麼動靜,她都沒轍,我更沒轍了。”劉翔讓皮猴子這麼一問,脖子上的青筋都開始蹦了。要說不恨,那是假的,嘴上的傷先放一邊兒,雖然有個小傷疤,但是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畢竟一個大老爺們又不靠臉吃飯。
但是一說起這個洪濤,劉翔心裡就有點堵得慌,其根本原因還是由於金月。每當他獲得一點兒成績的時候,金月就會拿他和那個該死的洪濤比,而且大多數時候他都比不過洪濤,他還沒法反駁,因為這是金月自己得出來的結論。
這幾年他和金月基本已經算是進入男女朋友階段,也都見過了雙方家長,家裡也是預設的,只是讓他們不要耽誤了高三衝刺階段,等考上大學之後再公開。
雖然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金月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而且金月自己也基本這麼認為,可是劉翔始終都忘不了那個長得像個小狐狸一樣的男孩子,尤其是在金月家裡看到她私人的相簿上有那麼多她和那個男孩子的照片之後,劉翔這個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
自己的爸爸是局長,雖然是副的,也是局長嘛!叔叔是軍區總醫院的院長,少將也是將軍啊!那個男孩只是一個大學老師的兒子,家裡有幾個臭錢而已。
自己是重點高中的高材生、學校籃球隊的隊長!那個男孩上得是普通中學,結果連高中都沒上完,現在又成了勞改犯。
自己將來肯定是清華大學的大學生,那個男孩將來頂多就是個小生意人,別說是叔叔和堂姐,就算是自己父親也能分分鐘把他那個什麼破理髮店給整垮。就算他唱過那麼幾首破歌,但那又能管什麼用呢?
可問題是劉翔能明確感覺到,這個男孩始終在金月心裡佔有一定的位置。這個位置還很牢固,縱使自己多麼優秀、多麼努力,照樣無法撼動那個男孩在金月心目中的地位,這樣劉翔非常非常的窩火。本來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