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師父,徒兒哪有嫌棄你們。”石拓一陣頭疼,師父又來那一套死不認帳。
白似師怒氣衝衝地一拍桌面。“還說沒有?你存心要餓死我們,好一個人稱心快意地獨佔竹屋。”
“雖然是素菜,但還有一大桶白飯,絕對不會委屈兩位師父。”獨佔竹屋?這種竹屋他花個一天工夫也蓋得成。石拓心想。
“白飯!”黑如溝苦著一張老臉。“白粉臉,咱們真該收拾包袱,免得被小輩趕。”
“是呀!命苦唷!活了這麼大把歲數還要露宿荒野,不知道會不會被野狼給啃了。”
這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無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石拓冷血至極,連兩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家也容不下。
“師父,你們到底要我怎麼做?”石拓依然不慍不火地等著兩位師父露出原形。
果不其然,他話才一說完,兩人就爭著點明要吃醉雉雞、烤野鴨、鹿腿、羌肉等等山中野味,甚至還因口味不盡相同要大打出手。
石拓見狀大吼一聲。“你們夠了沒?兩人加起來都快兩百歲了,還為了雞加不加油,鴨腿歸誰而爭吵,羞是不羞?”
“你、你罵我。”泫淚欲滴的白似師小聲地裝可憐。
石拓傻笑地捉一捉頭髮,他只是嗓門拉高了點,哪有罵人。“我是說兩位師父不要爭吵,反正以我的手藝,你們也吃不出雞或鴨的味道。”
嗄?這倒也是。黑如溝和白似師兩人相視苦笑,早知道就撿個女娃兒回來,要不是當初那頭落入陷阱的大黑狼,臨死時還緊咬著口中的食物也就是石拓,他們也不會為了上等狼肉而帶回個笨小子。失算,真是太失算了。
“師父,你們先將就這一頓,等會兒我再出去獵些野味來讓你們打打牙祭。”身為掛名的徒弟,石拓知道自己有得操勞了。
黑如溝和白似師聞言臉一沉,勉強地挾起一截黑黑的“草杆”,混著有些焦黃的“白”飯吞嚥,而吞不下去時再喝口有些綠濁的豆腐湯將其衝入胃袋。
“唉!吃飯。”白似師嘆息地吐出一片枯葉。
“是呀!吃飯。”一旁的黑如溝則搖著頭嚼著飯粒中一截小指頭大小的石頭。
石拓沒有出聲,靜靜地吃著他有始以來煮得最成功的一桌菜。當然他吃不出好壞,因為沒人煮過比他更好吃的飯菜,所以他挺滿意的。
“來,師父,嚐嚐這道炒白筍。”他各挾了一大“片”竹筍放在兩位師父碗中。
“哦……”
兩人淡淡地應一聲,埋首在飯菜中連頭都懶得抬,免得他們猜錯碗中素菜“生前”的模樣。唉,命苦呀!他們在心中哀泣。
在場惟一吃得津津有味的是味蕾嚴重損壞的石拓。
“該死的臭石頭、該死的爛花、該死的小白兔、該死的天氣、該死的風,還有這座該死的狗屁山!”
在空曠杳無人跡出沒的山溝旁,有個渾身沾滿泥巴的小人兒,由那黏溼的泥巴曲線看去,可以隱約看出汙泥下的玲瓏身段是多麼曼妙,即使汙泥也掩不住由內散發的光華,照樣美得令人心悸。
“去你的李暘,都是你害我當‘失足的少女’,還有沒良心的向景天,我一定要向雲拿藥毒啞你。”
這位正在怪東怪西卻不怪自己大意的女人,正是從寧南王府藉口偷溜的龍煙,她把王府的問題全留給向景天那個大笨蛋。
一到王府,她立即診斷出王妃被下了藥而傷及內腑,所以開了幾帖藥方要王妃連吃兩個月,然後再假裝有幾味藥材不全,她必須出府尋找。
其實那藥只要連吃一個月就能根治病源,但她故意要王妃多吃一個月是為防小人暗算,她在留下的信中交代向景天一個月後要換吃另一帖補身的藥材。當然,他不知道那藥是補身提神的,也以為她當真出府尋找藥材,還傻愣愣的當王府免費的保鏢。
但報應來了,所以她才會跌落山澗。
全是那朵千蝶蚊蘭惹的禍,千蝶蚊蘭花因為形碩大如人頭,花蕾如千百隻蝴蝶棲息,葉片青紅似捲起冬眠的蚊而得名。它是百年難得一見花中聖使,雖然雪白的花瓣帶著劇毒,她亦無懼地赤手攀折,因為其花蕾中心搗出的紅汁即是解藥。
只是,她發現她做了一件蠢事,所以誤踩了陷阱而被其利牙硬生生地箝住無法動彈,而那個害她身心受創的危險物品就是捕獸器。
“天啊!窘斃了,這下非被莊裡的那些閒人笑死。”龍煙有些不敢想象他們知情後的嘴臉。
原本她心細地發覺草叢裡有窩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