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視一笑,與生俱來的父子天性表露無遺。
而隱身在暗處的李顯阡看到這一幕,知道將有一人來阻攔他奪取王位機會,因此心中殺機又起,想連石拓一併除去。
原本他是想伺機狙殺龍煙和王妃,沒想到會看到死而復活的李炘,看來他得從長計議,好好佈署下一步。
李顯阡打了個手勢,七、八條人影倏然消失,他決定暫時撤退。
在他離去之後,有四條輕功超絕的人影尾隨於他身後。
龍煙封住王妃全身的穴道,以銀針中的香味燻向正在蠕動爬行的異物。
這種氣味類似蠱蟲在發情時所散發的味道,聞到此味的催心蠱四下找尋香味的來源。但因前進的穴位皆被封住,它只得順著胃道一直往上爬升,到食道,接著爬向氣管,慢慢地從鼻腔蠕出。一條大約兩寸長,如發細般的成蠱,就落入龍煙等候多時的瓷瓶中。
她收回內力,深深地吐了一口氣,將瓶口塞緊,體力略微不支地顛了一下,隨即運息調氣,直到不再暈眩為止才起身替王妃著衣。
雖然她在房內救人,但房外刻意中傷她的辭句她可聽得一清二楚,其中以向景天的嘴最毒,他無所不用其舌地毀謗她的名譽,活像她是天下策一惡人,生人皆得迴避。
不如他所願,似乎有些對不起他。龍煙將門一拉開,惡人本色就給他很小心地露出來。“請問我的心有墨汁那麼黑嗎?”
向景天惶然地陪笑臉。“誰說的?哪個混帳敢這麼說,我替你教訓他。”嘴上這麼說,但已作勢要腳底抹油——溜。
他心想,她不是說好要“閉關”十二個時辰?他可是算好時間才來進行分化,可是這個女人太賊了,早不出晚不出,偏在他說得正順口的時候出現。他懷疑她是不是故意使詐,乘機捉他的小辮子。
“回來。”她扯著他後領。“閣下的腳長得太長,對於腳短的人是一種傷害。”手一甩,銀針插中他痛穴。
“哦!狠毒的女人,你想害我老婆守活寡呀!”太狠了,差點射中他的命根子。向景天痛得往後跳兩步拔出銀針,在痛處直揉。
“天下男人何其多,我想找個相公代替你行夫倫並不難,誰曉得琉璃妹妹幸不幸福。”龍煙暗諷他效能力不行。
“你……”向景天忍住氣,眼神露出狡獪的黠光。“我當然比不上你的石頭,人和野獸畢竟不同。”說完他看向龍煙身上尚未消褪的啃痕,齒印依稀可見,表示獸性大發的男人不足以與他相提並論。
“唉!你確定兒子是你下得種嗎?畜牲生的孩子是四條腿,怎麼你兒子長得那麼像人呢?”她用感慨的“懷疑”語氣望向他。
頭頂冒煙算不算生氣?向景天說:“龍煙,小心報應在你身後,我會端著板凳去看戲。”壞、壞、壞!壞到極點的女人。
“呃!抱歉,打擾你們一下,我可以進去看臻兒了嗎?”老王爺很客氣地問。
當門一開時,他就急著想知道情況,但他們一來一往尖酸帶刀的對話讓他傻眼,忘了要開口。
“王爺,請,不過王妃還要一下子才能完全清醒。”龍煙身一側,讓條路予他通行。
“謝謝你,龍姑娘。”老王爺等不及客套寒暄,快步地走入房內。
石拓不像王爺那麼焦急,他走到龍煙身旁撩撥她覆額的溼發。“煙煙,你還好吧?”
“我……”
不等她回答,向景天插口道:“她好得很呢!擔心她不如先擔心自己吧!”哼!看到石拓關心的蠢相就生氣,她要是不好怎能一開門就找人鬥嘴,而且字字句句都用十成十的力道射向他。
“煙煙的臉色很蒼白,一定耗了不少真氣。”石拓看她這樣好心疼。
“我……”龍煙正想說她不要緊,又被人打了岔。
向景天先一步搶白。“那是她天生的膚色,你有看過不冷血的蛇嗎?”嗯!這句話用得妙,他為自己喝采。
“向、景、天,想嚐嚐毒蛇的牙嗎?我保證你會‘痛’、‘快’。”這長舌的死狐狸頭,她在心裡默唸。會給他一個又痛又快的長眠,阿門。
向景天道:“你和雲是同類,動不動就想毒人。”他又沒說錯,冰山本來就沒有溫度。
“錯,我們是同等程度;至於你,掃地奉茶比較適合你。”龍煙的意思是指他上不了抬面。
這女人說話真傷人。向景天不再和她鬥嘴,問道:“算了,王妃的病情如何?”
“她沒病。”
“沒病?你在開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