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論,那小銀錠子足有二兩,賞給掌櫃,還真有點可惜了。
“接著我們去哪?”我問。
“當然是回去,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何況你又喝醉了。” 十三阿哥好笑的說。
“不回去!我沒醉,只是有點頭暈而已,一會就好,我們再找玩的地方吧。”我拉著十三阿哥,懇切的說。
“這麼快就玩野了?今天晚上不行了,不過也不是馬上回宮,你回去好好睡一覺,改天再玩。”多半是知道,和此時的我講不出什麼道理,十三阿哥只好迂迴的哄我。
“不行,我還沒玩夠,不對,除了吃煎餅,我根本沒看到別的什麼,不算數。”其實我只是頭暈暈的,但還說不上醉,不過借酒裝傻。
“今天再不回去,萬一給李諳達發現,你以後想要出來可難了,還是先回去吧,江南的晚上比這裡熱鬧不知多少倍,大不了我保證,到了江南,再領你出來痛快的玩。”不知真相的他,繼續說。
“要回去也行,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準備見好就收。
“什麼問題,我知道的都回答。” 十三阿哥乖乖的上套了。
“你的手怎麼弄的?”我問,總覺得沒有答案,心裡就像少了樣東西似的奇怪。
“哎!怕了你了,昨天不小心被竹子劃的,你看也看了,包也包了,問也問了,總該放心了吧。”他有點無奈的說。
“這樣……那回去吧。”真有點醉了,被風一吹,頭重腳輕的感覺更明顯,沒走幾步,就趴在了地上。
“還好吧?以後可不敢讓你喝酒了。”似乎有誰這樣在我耳邊說,接下來的事情就記得不是很清楚了,只覺得自己好像在船上,輕飄飄又搖晃著,很舒服。
再清醒時,海藍正在用力搖我,見我睜開眼睛,才說:“懶蟲快起來,皇上馬上要起駕了。”
一句話打散了我所有的瞌睡蟲,匆忙起身,發現穿的依舊是便裝,這才記得昨天晚上喝醉的前後,幸好包袱沒有怎麼動,換過衣服匆匆收拾一下就好了。
再次環顧屋子,床邊的竹杖,幸好沒有忘記,匆匆取了往外走,海藍有些奇怪的說:“山也爬過了,還帶這麼個東西做什麼?”我一笑不語。昨天雖是醉了,但他的話還是聽到了,竹杖身上有一塊浸入竹質的痕跡,淡淡的,卻是紅色,我想,我知道那是什麼,這根竹杖於我,是一件太珍貴的禮物了。
康熙每次南巡,視察河工都是一項重要的工作,這次當然也不能例外,從泰山起駕,直奔的,就是黃河。
該怎麼形容這條千百年來被稱為母親河的河流呢?和它流經的黃土高原一樣,黃得如此徹底,只要見過的人,不必別人提醒,便都知道,這是黃河了。
春汛將至,河道的官員正組織民夫日夜加固堤防,春寒刺骨,這裡卻到處是赤著腳挑土背石的百姓,沒有很多的工錢,甚至沒有工錢吧,百姓們卻如此的賣力,只為了一個最淳樸的心願,就是守住自己的家園。
大堤上站著很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音,寂靜中,只聽到康熙的一聲長嘆,這嘆息,也許已經在很多人心中徘徊良久了,哀民生之多艱,太平盛世尚且如此,遇到亂世,老百姓該怎麼生活?
沿著河岸一路走一路看,不覺就到了開飯的時間,有女人和老人抬了幾個大鍋來,民夫們拿了碗排隊盛取,距離不遠,不過一時倒也看不清吃的是什麼。康熙去忽然說:“李德全,去端一碗來給朕。”
天氣依舊寒冷,站在後面,我卻分明看到幾個山東的地方官員猛用袖子在臉上蹭。
李德全應聲而動,先在海藍那裡取了一直御用的碗,又命我帶了象牙筷子和銀勺子候著,自己則小跑著過去,盛飯的女人有點不知所措,向這邊看了幾眼之後,終究還是盛了幾勺子。
李德全返回到康熙身邊的時候,我早已候在這裡,碗裡的東西是淡黃色的糊,正覺得可能是苞米麵糊糊的時候,手中的銀勺子卻攪起了幾根菜葉,同時,一種說不出的味道也直衝了過來,今天著急趕路,並不曾吃過早飯,也幸好沒吃,不然,此時怕也吐了出來。
有點遲疑的呈上了這隻碗,康熙卻似沒有留意到我和李德全的表情,毫不遲疑的吃了一大口,四下裡,民夫都已經停下了吃飯的動作,靜靜的看向這邊,周圍,更是安靜的可以聽到呼吸和心跳的聲音,每個人都在等待。
康熙嚥下了口中的東西,片刻之後,卻吩咐,“李德全,傳旨,今天朕和所有官員的午膳全部分給這裡百姓,你去把這個,抬來,在場的人,每個人吃一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