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賊人的蹤影,我暗歎此人的身手,竟可以隨意來去我的提督府,如若那隻飛刀是衝著我來的?這一想便出了一身冷汗,慢慢踱回房中。
飛刀上還綁著一張字條,我點了蠟燭,展開一看,心跟著狂跳起來。
只見滿紙畫了大大小小的圓圈兒,留下一角是幾個龍飛鳳舞的蠅頭小楷:
清晨北郊思夜小築
我攥緊字條,嘴角掩不住的笑意,起身上床,一夜好眠。
一路問了幾個鄉人,終於找到一處僻靜的庭院,遠遠望去,便見園中紛飛的梨花。我的臉因激動而有些潮紅,微微發熱,院門敞開著,我在門外拴好馬,一步步向園中走去。一陣風吹來,梨花漫天匝地的開始飛舞,飄飄揚揚像下了一場五月雪,漫落在身上、臉上,一股暖暖地香氣在鼻端蔓延,前所未有的感覺。
我的一顆心怦怦亂跳,驚異地望著周圍,樹林深處是一間淡雅的草廬,我向前走去,屋簷下懸著一塊匾額,上面是熟悉的字型。
一隻大手伸來,拉住我的胳膊,順勢一帶,使我跌入懷中,盈滿笑意,燦若星辰的眼眸,嘴角揚起優美的弧度,一張我最深愛的臉……
“思夜小築,喜歡嗎?”一切都像是夢境,美的讓人心醉!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他用食指點住我的唇,衝我誘惑地一笑:“喜不喜歡?”
我像被盅惑似地點點頭:“喜歡,像夢一樣!”
甜甜的吻,甜甜的唇,甜甜的舌尖,像梨花散肆在風中的味道……
我起身,披上胤祥寬大的白袍,身形更顯飄逸,摸了摸他熟睡的臉,轉身出了臥房,穿過前廳,來到後院。我赤腳跨過木製的臺階,踩上微溼的泥土,仰頭深深吐納著。
微風送來花雨,忽聞樹後吱吱呀呀的聲響,我繞過一看竟是一個鞦韆。我驚呼一聲坐了上去,閉上雙眼,散開發絲,心也隨著飛揚的鞦韆飄蕩起來。
一切都這麼的美,這一季的璀璨,一季的花開……
鞦韆突然停止了搖曳,我睜開眼睛,胤祥穿著長褲,裸著上身,倚在鞦韆旁看我。
“我當是誰偷跑進園子,原來是隻會偷衣服的小妖精!”他的嗓音低低醇厚,眼神溫柔如水,我的臉不爭氣地紅了起來。這小子越發有男人味了,竟讓我犯起了花痴。
他走到我面前,單膝跪下,握住我的雙腳微微蹙眉:“怎麼鞋也不穿?”被他這樣抓著有些虛癢,我用力抽了抽,咯咯笑著,他卻使壞地抓緊不放,順勢撓我的腳心,直到我連連求饒方肯罷休。
我坐在鞦韆上瞪他,有些氣喘。他突然斂起笑容,認真地看我。他摸了摸我潔白的腳背,低下頭印下輕輕的一吻,一股熱流從腳尖直穿我的心口。他抬頭衝我溫柔一笑,從身後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根鏈子繫於我的腳腕。金色細細的鏈子穿過一顆瑩白的玉玲瓏,小巧圓潤,極為精緻。
他起身抱我,與我一同坐在鞦韆上,我橫躺在他的懷裡,勾住他的脖頸,笑著問他:“你可知道這些鏈子、指環什麼的原都是奴隸主給奴隸們戴上的印記,你用它拴住我是表示我也是你的奴隸嗎?”
他低頭吻了吻我的眼瞼:“我覺得,我更像是你的奴隸!”我哈哈大笑著,用力捶著他的肩。這個男人呵,原本在我懷裡做著鬼臉,撒著嬌的小鬼,如今卻顛倒過來了。他大了,真的大了,可以寵著我,溺著我,讓我真實地感覺自己是一個女人,一個幸福的女人……
“怎麼有空過來?”我摸著他有些消瘦的臉。
“這陣子沒什麼差事可做。”我聽了又想起他的失寵,不由得心疼起來。
“一切都會好的!”他笑了笑,撩起我的髮絲深深吻著。
“這樣挺好,可以多見見你。”我只當是他安慰我,沒有多想。
“怎麼捨得下你四哥?”眼中有些促狹,這兩人好起來可以穿一條褲子。
“只有你才是最重要的……”他的唇痴纏了過來,這小子越來越擅長說甜言蜜語了……
直到雙唇微腫他才放過我。看了看四周,我有些疑惑。
“胤祥,這園子什麼時候置的?”
“去年你離京以後,我便派人在這一帶打聽了,沒想到還真有合適的。”
“我都不知道你有這些閒錢呢!”胤祥一直未有封號,收入微薄是眾所周知的。
“再窮我也好歹是個阿哥!”他垮下臉可憐兮兮地看我。惹得我不停的發笑,抱著他又親又咬。
我和他就這樣相擁著,伴著鞦韆來回輕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