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這藥好苦,我不要喝!”青城皺著眉,捏著鼻子,一臉的嫌惡。
“吟香,去廚房把漏斗拿來,插在這小蹄子嘴裡,給我灌!”
“好嘛好嘛!主子你真狠!”她不甘願的喝著藥。我看著她,這些日子她和博碩都瞞著我,對那段日子支支吾吾,遮遮掩掩,他們越是故作鎮靜,就越是可疑。青城脾氣倔又相對精明,也許要問出真相還得從博碩下手。
“噝……”博碩抬頭瞪了我一眼後,接著埋頭幫我腿上的傷口換藥。他許久都不說話,氣氛有些尷尬。
“你們……你和青城……”我不知怎樣開口才好,這些日子明著暗著就是套不出他的話。
“為什麼要為我斷右臂?”他聲音依舊清冷與他萬年寒冰的表情真是絕配。
“說話!”
“啊?”我剛剛在想些什麼啊?
他將我的腿放平,傾身看我,我下意識的往床裡靠去,他越貼越近,鼻尖快要貼上我的臉頰,耳邊傳來他呼吸的熱度:“我是你養的一條狗不是嗎?為何為了一條狗要做這樣的犧牲?”
我捂著胸口,不知該怎樣回答,他讓我又想起那晚,心口緊跟著痛了起來。
“主……子……”我和他皆是一顫,青城端著茶水站在門外,我尷尬地坐起身,整了整衣服,博碩閃到一邊,無聊的看著窗外。
歇了近兩個月青城和博碩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青城腳踝的那一刀傷到了經脈,大夫說要留下微跛的後症了。
看著她走路的樣子,我心疼地說:“讓吟香做就好了,你傷剛好,不要累著!”
“主子,不礙的,伺候您是青城的福氣,可不能讓吟香給搶了去。”她笑眯眯地端了茶送到我嘴邊,我接了過來,她又笑著說:“主子,今天有點熱,我早上讓人做了綠豆湯冰了,現在拿來給你解暑可好?”我點點頭,她起身出了門。
博碩看著她的背影,眼裡閃著陰鬱和擔憂,她和博碩之間的異樣,我又怎會看不出?只是博碩,他會如何做呢?
七月,溫風至,蟋蟀居壁,腐草為螢,土潤耨暑山野中花香瀰漫,溪水潺潺,柳樹垂髫,片片飛絮妝點得詩意翩翩。
“哈哈,博碩,好久沒有騎馬了,這種迎風飛馳的感覺真讓人懷念啊!唔……我要飛啦!”博碩一把穩住我的身子,將我圈入懷中,制止我不安分的舉動。
我仰起頭笑著看他,他嚴肅的架著馬,我掙扎出他的懷抱,在馬上轉了個身,與他面對面的坐騎著,他放慢馬速,有些驚訝的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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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碩,唱歌給我聽!”我揪著他胸前的衣襟,有些撒嬌的說著。
馬兒停止了奔跑,慢慢地向前無目的地走著,博碩看了我幾眼,臉頰有些微紅,我笑著催促他:“快點,什麼都行!”
他清了清喉嚨低聲吟唱起來:“悅耳的鷹笛縈繞在冰山之顛藍天上的雄鷹第一個來到高原的春天用帕米爾春天的第一輪太陽點燃我的詩情引來高原第一汪雪水灌溉我乾渴的心田塔吉克姑娘雪一樣的美那雙明眸就是高原的春天卡米爾請讓我借用你的冬不拉去撥動華貴亮麗的塔吉克姑娘的心絃塔吉克的姑娘是冰山上的雪蓮朋友請允許我允許我變成憨厚的騾駝在帕米爾的春天從高原馱回相思如山……”
“博碩,那是你母親的歌嗎?歌詞我聽不懂。”我伏在他胸前嘆息著。
他撫摸著我的脊背,在我耳邊緩緩道出歌詞:“……請讓我借用,你的冬不拉,去撥動華貴亮麗的,塔吉克姑娘的心絃,塔吉克的姑娘,是冰山上的雪蓮……”
“很歡快的歌,教我唱!”我揚起臉對上他深情的眸子。
“好!”
他耐心的一句句教我,等我能連起來唱時,他吹著口哨為我伴奏,他的哨聲清亮悠長,忽而激越忽而低迴,音符像是打了個彎兒掠過耳際,像簫聲一樣,純淨得沒有一絲雜質,幽幽地流入人的心底。
“博碩,我從不知道你會這些。”我擁著他,聽著他沉穩的心跳,馬兒依舊在山野中漫步,它載著我倆越走越遠,可我和博碩的心卻越貼越近……
我望向他幽深的眼眸,聲音宛若呢喃:“其實直到那天我才知道,我是可以為你去死的……”
他激動地俯下臉,堵住我豔紅的唇瓣。我悸動地感受著他的需索和侵入,他霸氣而悍然的汲取著我舌內暖意……
天色漸暗,可我和他都沒有歸意,就讓這溫柔的一刻無限的延續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