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轉身要去拿,謝懷寶喊住他,“這位大哥,你們……我聽說家裡東面前陣子打了勝仗,你們主上這兩個月是不是一直在忙著這事?”
黑衣人點頭道:“的確是。”
謝懷寶想了想,問:“那你們大人該是沒有把鼠疫之事告訴主上吧?”
黑衣人立刻有點訕訕。
謝懷寶笑,倒不介意。以她對宋子敬的瞭解,他才不可能冒著攪亂蕭暄精力的危險在那麼關鍵的時刻告訴他自己以身涉險的事。
回了房關上了門。
房間裡很安靜,她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呼吸聲。她抬起右手,手指切在左手脈上。
“姐!”連城充滿活力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姐你在嗎?我餓死了!今天吃什麼?”
謝懷寶深吸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一個平常的笑,轉身開門出去。
離皇宮,永和殿,宇文弈斜靠在榻裡,腿上蓋著一張柔軟輕薄的棉毯,榻上堆著高高几摞奏章,矮几上的一碗銀耳羹早沒了熱氣。他一本接一本地看著,硃砂筆細細批註,神情十分嚴肅認真。
雖然已是盛夏,可是永和殿裡還是很涼爽,時時有清風自窗戶徐徐刮進來。午後的皇宮特別安靜,常喜年紀大了,坐在柱子邊已經打起了瞌睡。
宇文弈輕輕下了榻,也沒打攪他,自己往旁邊隔間走了過去。
推開半攏著的門,一股熟悉的藥香飄了出來。
屋子裡中擺著一個精巧的爐子,上面正滾著一罐藥。那個本來該看著火的人卻不在旁邊。
宇文弈很快在簾子後的矮榻上找到了她的身影。
謝懷寶側臥著,腦袋枕著靠墊,眼睛緊閉。宇文弈走近,看到她眼下一圈陰影,不由眯了眯眼睛。
她比先前瘦了許多,下巴尖了,眼睛微陷,臉色也是不健康的白裡帶黃。
以前的她雖然也不結實,可是臉色始終是紅潤的。
宇文弈眉頭鎖著。
是太累了嗎?
為了賑災抵禦鼠疫而操勞兩個多月,一路北上旅途奔波,回來也還不得休息要治療他的腿疾。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這樣操勞。
值班的管事太監輕手輕腳地走進來,看到這一幕,還以為皇帝動了怒,急忙要上去叫醒謝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