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著我問:“不知姑娘師承何處?”
我是學了張老爺子的書,可也不能這樣厚臉皮自稱他的弟子。便笑道:“師出無名。”
程同學置疑地盯著我,他人雖然不修邊幅,鬍子拉渣,可是一雙眼睛泉水一般清亮逼人。這樣直視我,彷彿要在我的意念裡鑽一條通道直達真理。我猛地一陣心虛,大腦裡良心的大鐘轟地敲響了。
我一陣緊張。小程正要說什麼,阿梓一聲:“敏姐,過來喝奶茶!”
我安了彈簧一樣跳起來,拔腿就跑。小程微弱的一聲:“你……”我已經跑出老遠。
太陽落山了,篝火熊熊燃燒,架子上的烤羊滋滋響,烤肉和美酒的香氣瀰漫四周的空間。歡樂的笑聲和歌聲繚繞。姑娘和小夥子們手拉著手在篝火邊唱歌跳舞。
小程同學離我不遠,正握著一個姑娘的手,笑眯眯地說:“看你這手像,將來肯定會嫁一個家裡牛養成群的丈夫,然後生兩個兒子。”
那姑娘又是歡喜又是害羞。
小程鬆開她,轉向她身邊一個一臉不悅的小夥子:“啊呀呀,大哥你印堂發黑,似乎有血光之災呢!”
“說什麼呢!”那小夥子呼啦站起來。
我忙跑過去,一把拉起小程:“來來,各族人民是一家,一起來跳舞。”
“明明就是嘛。”程半仙還不死心。
我笑問:“半仙,那你看我面相如何?”
小程笑:“一早就看過了。姑娘將來富不可言,母儀天下……”
我手裡的羊肉串啪地掉到地上:“你說什麼?!”
程半仙擺架子:“不說了,不說了。人命在天,道破天機要遭天譴的。”
“等等!”我拉住他,“你這是自己看出來的,還是別人告訴你的。”
小程半真半假地笑著,“敏姑娘,我看你似乎不甘心。不論富貴貧賤,都是際遇,日子還看自己怎麼過的。你看著茫茫草原,浩瀚無涯,其實走多了,也會走出路來。”
想不到還會在這裡碰到魯迅先生的知己。我瞠目。
小程擺擺手,又跑一邊給人算命去了。
我正發愣,被阿梓一把拉進人群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