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的了,他冷冽的眼眸望著舒玉末時,幾乎恨不得往他身上戳幾個窟窿。
很好,這小子私自跑來王府喝酒不說,竟然還公然想把人拐帶走。
他咬牙切齒的下令道:“還不快把舒十公子帶走!”
他快步走至花朝身邊扶起她,看著她現在的樣子,那些到嘴的嚴厲責備話,終是又換成了溫言軟語與憐惜。
他輕輕嘆息,無奈地說:“娘子怎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子?”
花朝已經有些暈忽忽的,不僅腳步虛軟,只能軟軟地依偎著東方夜,就連思維也開始不清醒了。
她微醺的眯著眼,抬頭看他,“咦,你是誰,怎麼看著有些面熟……”
可能是酒勁急著上來了,把她拖入混沌中,她的眼前倏地有些模糊,轉眼之間,她眼前就出現了好多個東方夜,影影綽綽地在她眼前晃著。
東方夜不答話,摟著她坐下來,剛鬆開她的腰肢,轉而又攬住她的肩,軟軟的在她耳邊說道:“以後不許再喝這麼多酒了。”
花朝不滿的瞪著他,惱道:“你……憑什麼管我?”
“憑我是你夫君,你說能不能管?”東方夜沉聲道,想要去拿掉她手中的酒瓶,結果卻被她拽得緊緊的,怎麼也不肯鬆開。
“夫君?”花朝皺了皺眉頭,愣愣的問道:“哪個夫君?”
東方夜臉一黑,“除了我,難道你還有其他夫君?”
花朝似乎想起什麼,迷迷糊糊地問道:“……是東方夜?”
東方夜聽到這話,又舒展眉頭,和暖地笑了起來。
“對,是我。”他輕輕點頭。
花朝失神地看著東方夜的笑臉,一剎那間,他的那些影子似乎又重疊了起來。她忽地伸出手,啪地一聲,一手甩在了他的臉上。
“騙人,你怎麼可能是東方夜呢?”她忿忿地控訴道。
“不騙你,真的是我。”東方夜嘆道,無奈之下一手緊扣著她揮來揮去的手,她的手軟綿綿的,打的時候本就沒什麼力氣,所以臉上並不疼。
“騙人!你才不是。”花朝冷著臉駁斥回去。
而後,她又頹然垂下肩,澀然笑道:“我認識的東方夜明明就是個傻子。他雖然為人痴傻、品性頑劣,卻勝在乖巧聽話,也從不會騙我。”
打了個酒嗝,她又繼續道:“他會時時刻刻都圍著我轉,用膳時會一個勁的給我夾菜,有人尋釁時會幫我出頭。我只是受了點皮外傷,他便會很心疼的為我搽藥,還問我疼不疼。他受了重傷,卻不想我擔心偷偷躲起來,還強忍著告訴我他不痛,事後又哄著我幫他呼呼。他有時就如孩童一般,會撒嬌,會裝無辜,會耍脾氣鬧彆扭,惹我生氣時,還會乖乖道歉,可偶爾胡鬧時,脾氣卻又倔得很,怎麼也不聽勸。他的佔有慾很強,他即不喜歡別人看著我,也不喜歡我多看他人一眼。他最怕的就是惹我生氣不再理他……”
她這段時日一直冷靜寡言,心裡的憋悶一直無可訴說,今天心情不佳,又有酒意催著,便也不管眼前坐著的誰,喋喋不休的說了許久。
話到後來,她驀地紅了眼,嘶吼了起來,“可是你呢,心如城府,詭譎難測,步步算計……你怎麼會是他?你根本不是,根本不是!”
她咬緊著下唇,忽然哀慼的笑了起來,聲音卻微微顫抖,“既然這裡根本就沒有我認識的那個人,那我還留在這九王府裡做什麼?我早就應該離開的,在最初懷疑的時刻就該走了。”
她很快搖頭否定,“不,應該是從一開始我就不該來這裡,還在和親的路上我就該逃走掉……”
東方夜靜靜聽她傾訴,只覺得心從未有過的沉重,怎麼咬牙也忍不住胸臆裡酸澀的疼痛。
他伸手探著她的臉頰,拂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我從前決定這麼做時,從未想過今後的身邊會多有一個你。有些事情,我並不後悔,現實也不容許我後悔。但娘子也該知道,我偽裝了十多年,這麼長的時間,並不只是短短的一時半刻,這些已成為了我的人生軌跡,是我生命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是真傻還是裝傻,那些都是我,實實在在的我。人可以有很多面,那些都只是我的其中一面而已。娘子現在該從頭接受新的我,好好了解我。只有真正瞭解過,才知道我真實是個怎麼樣的人。”
“若娘子到最後還是喜歡痴傻的一面,那我就恢復成從前的樣子,好不好?”他輕輕地安撫著,低聲輕哄。
“不好。”花朝直接打斷了他,舉起手中拽著的酒瓶,又開始要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