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會兒,漆黑的雙眸裡瞳色更加幽深,卻瞧不出什麼情緒,
她說,“你大可不必對我這麼好!”
“我……”翡玉舒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目光裡有著濃重的茫然無措。她看起來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可一張臉卻是帶著往常還更強烈的冷漠和疏離。
他不由黯然,半晌才幽幽地問道:“花陰姑娘是不是還在怪我之前隱瞞身份的事情?”
“沒有。”她的口吻一直是淡淡的,覺不出一絲起伏,語氣也仍是一貫的冷厲,“那是你的事情,你沒必要告訴我,我也沒必要知曉。”
翡玉舒怔怔地望著她,一時之間,開不了口。他想透過她的眼睛看穿些什麼,可是卻發現有著自己太多看不清的東西。
而她突然間這樣明顯的抗拒也無疑令他有了一絲難堪,他有些難過地站在一旁,半晌沒有吭聲。
就這樣過了片刻,花陰才又抬眼淡淡看著眼前神色黯然憂鬱的男子,眼底沒有半點不忍。那管冷冷的聲音也再次響起,“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他聽了淺淺地笑著,對於她的相邀,有神傷亦有小小的歡喜。
餐桌上始終很沉默,等到用餐結束,花陰也只是起身離開的時候面無表情的對他交代了一句,“你想做什麼便做什麼吧,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
花陰把影衛查來的訊息都看了一遍,對於西臨皇室也有了初步的瞭解。
西臨皇的子嗣很少,只有二子一女,其中太子和唯一的永寧公主都出自當朝皇后,獨有這位二皇子,他的母妃出身很低,竟是一位宮女。
比起太子而言,二皇子明顯要比他出眾得多,且他還是籠絡人心的高手,可他如今卻還是屈居太子之下,隱忍不發。除了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和西臨皇對太子的偏袒鍾愛,令他不敢輕舉妄動以外,想來應該也是在找準機會伺機而動吧。
……
到了晚上,夜幕全黑。
翡玉舒看著花陰準備外出的身影,忙問道,“花陰姑娘這麼晚還要出去嗎?”
“嗯。”她也只是淡淡應了一聲,不理會他,只顧繼續往外走。
翡玉舒靜靜一笑,緩緩跟在了背後。
花陰在門口頓住,轉身冷冷睨了他一眼,直言道:“我要去趟花相府,那裡不適合你去。你就在這裡等我回來。”
“那……好。”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不放心地說道,“你要小心。”
花陰沒有再說什麼,然後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此刻的花相府內燈火通明。
畢竟是腦海中還承載著舊主的記憶,花陰對花相府的一花一木都十分熟悉,即便是她去東祁和親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但花相府卻並未有多大改變。
那道凌厲的身影迅速飄落在花相府內,悄無聲息的遊移在各個角落。
就當花陰預前往花錦鴻所在的住處去一探究竟時,卻忽然從相府另一側傳來一陣不小的響動,隱隱帶著一陣兵器相接的嘈雜。
花陰聞聲尋去,很快就在一處院落找到了源頭。
只見那院落四下布了不少火把,十分透亮,裡面圍了滿滿的人,還都舉著刀劍,而他們圍攻的物件卻是一個蒙面黑衣人。從那黑衣人的外形來看,可以很輕易分辨出該是個男子。
院落中一片混戰,花陰隱匿在院落牆頭旁若無人般的觀看著當下的混戰局勢,花錦鴻就立在人群之首,還一邊沉著臉出聲指揮道,“攻上去,快點擒住他!”
那名蒙面黑衣人的功夫似乎相當不錯,一人對戰幾十名身手不凡的侍衛,更何況還有花錦鴻在那裡坐陣,纏鬥至今,也未曾露出半分敗勢。花陰雖然對溫吞的劍術一向不甚喜歡,也頗覺得此戰值得一觀。
院中仍在混戰,眼看著局勢已經逐漸明朗,那名蒙面黑衣人越戰越猛,花錦鴻不由在前面看得一陣焦急,忍不住怒道:“快點,快點,你們這麼多人竟然連個人都抓住不住,簡直是一群廢物!”
話音剛落,卻見那名蒙面黑衣人已然以劍點地,從圍攻的中央翻身而起,提劍直直的朝花錦鴻刺去。
花陰看得一陣興味,饒有興趣的等著看花錦鴻接下來的結果。誰知,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花錦鴻卻竟然就輕易的躲開了蒙面黑衣人的襲擊。
花陰看得很仔細,要說以適才黑衣人的那番出手,一般人定然是躲無可躲,必傷無疑。可是此刻,花錦鴻不僅輕而易舉的躲開了,甚至反應的速度還十分迅疾敏銳。而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