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這顯然是極大的刁難。
大廳裡眾人看到墨翟一下子沒了言語,有的心中興奮,終於有人難倒他了,眾人有了面子;有的心中失落,這樣一個高難度的問題一直是困撓人的絕題,不能得到解答,心中像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當然,一些人覺得無所謂,總歸是難題,何必為難這樣一個年輕人呢。大廳裡一時靜了下來,除了鐘鳴笙竽之聲,再無其他聲音,就連正在吃東西的人也閉起嘴來忍住不吃,他們怕吃出聲音來被他人聽到。
田建也不禁站立起身,緩緩地向墨翟方向走來。他一直觀察著這邊的情況,看眾人提出的問題都被墨翟一一解答,心中對這個年輕人的才學也大為認可,再加上入城相遇時發生的事,他認定墨翟是個不世出的人才。田建看到墨翟沉思,就認為他答不上來了,做為主人,他不能讓墨翟太過為難和難堪,那是很不協調的,不利於後續工作的開展,於是試圖解圍地說:“各位,這位是墨翟公子,是墨淇大師的傳人。墨先生已經為大家解答了許多問題,接下來咱們觀看歌舞,如何?”
墨翟也並非答不上來,只是他沒有定見,許多解答的話都是未經實踐的,怕一有些許閃失會害人害己,而且他想起臨行前范蠡的話“莫急功近利”,他意識到自己今晚太出風頭了。而田建不說則已,一說他是墨淇的傳人,墨翟就覺得不能丟這個人,否則有損父親和墨家的威名,這可是不孝之過呀。這時許多人看墨翟的眼神就有些異樣,有人覺得他靠父親的名望過活;有人覺得大師的傳人也不過如此;有人覺得大師也名不符實,這樣的問題就難倒了他的傳人。
田建的話說完,眾人也各無反應。沒人回答他的話,反而都帶著笑意看著墨翟,場面更顯尷尬了。公輸般已經走了過來,只是面色陰沉地看著墨翟,這場合他說不上什麼話的,無論他怎麼說話都會弄巧成拙,會有損墨淇的名望和墨翟的名氣,那就對不起人了。剛剛大感受教的陶成、鄒敢略有些激動地看著墨翟,他們好像被問的是自己一樣,滿是緊張,陶成甚至還身體發抖。而闞鐵則有些得意地笑著。
墨翟掃視一週,把各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深吸口氣,調了*緒,用盡量和緩的聲音微笑著說:“各位,旺火的問題的確是個難題。一般的用火難不倒大家,相信大家都有一些用火心得。我且說說我的個人看法,說得不好請大家批評指正。”眾人聽他一說,都鬆了口氣。田建一點也不覺得尷尬地站在那裡,仍舊是笑眯眯地看著眾人。
墨翟說:“火有大火和旺火之分,有明火、闇火之分,有陽火、陰火之分,有雜火、純火之分,這些大家想必是都知道的。若要旺火,一般人認為火苗越大火越旺,這樣的看法是不全對的。火苗大是大火,是明火、陽火和雜火,並不一定是旺火。旺火是火足夠熱,溫度足夠高。
柴草起火,火苗大,但溫度低,木柴起火火苗小了些,溫度卻高了。而用木炭起火,沒有了火苗,溫度卻更高了。也就是說不同材料旺火的程度是不同的,所以要旺火當選更好的材料。有一種名叫石炭的礦石,用它起火,會很旺的。”
墨翟這麼一說,許多人陷入迷茫,有些人卻有原來如此的表情。此時的石炭就是後人所說的煤,當時絕大多數的人並不知道它能燃燒,只是把它當作普通的黑色礦石對待,只有極少數的鍊金名家才會用到,其他人聽都沒聽過這種名稱。
墨翟本來不打算再說下去的,但是闞鐵卻又說道:“石炭嗎?這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旺火方法,我們早就用到了。”
墨翟接著道:“柴草、木柴、木炭、石炭這些只是材料,並不是什麼旺火的方法。大家都知道,風助火勢,其實,真正能稱為方法的無非是用風來旺火。”
闞鐵又道:“風能旺火,這我也知道,用橐(tuo,一種用皮革做成的大袋子,鼓風吹火器)來鼓風就可以了。只是風大了溫度卻更低了。”
墨翟道:“用橐起風常常因為風太散而影響到火,這是風大溫度低的原因。如果聚風到點就好了。”
闞鐵已經有些服氣了,只是還不死心地問:“那麼,聚風到點豈不是太難了?而且那麼大的橐鼓起風來那風很猛的,風太大豈不是連火也要吹滅了嗎?”他這一說,引得滿堂鬨笑。闞鐵得意地笑看著墨翟,那眼光竟有幾分鄙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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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紫衣歌舞動人心,司空使計屢雷人
墨翟對眾人的鬨笑不以為意,對闞鐵的表情根本無視。他思索片刻,冷靜地說:“風大是火太小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