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從前的晏翡,牙尖嘴利,是出了名的‘動口君子’,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而現在,泠霜已經從她身上找不到半點昔日晏翡的影子。
這個雍容華貴的婦人,如今只是寧王妃而已,而不再是那個嘴不饒人的晏翡。
覲見的時辰到了,她們一起告退出來,走了老長一段路,晏翡都不開口講一句話。
臨別時,泠霜忍不住叫住她,輕聲道:“翡兒,你過得好嗎?”
晏翡已經背過去的身子又徐徐地轉回來,對著她只冷笑一聲:“我過得好不好,你不是應該比我更清楚嗎?!”爾後,不再多言,出宮去了。
看著晏翡孤清絕傲的背影,泠霜陡然生出一種蒼涼來。這一年,她只有十八歲,晏翡與她同年,鄭婉芷也不過略大了幾歲而已,她不知道若是在尋常人家,這個年紀的女子,該過怎樣的日子,可會是她們這樣的?
段瀟鳴拿下鎮江之後的第十日,袁泠傲正式頒旨,以通敵叛國罪賜死了沈家滿門。
當泠霜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正是行刑當日。她不顧一切地衝到上書房,所有侍衛都不敢攔她,她幾乎暢行無阻地從棲秀宮狂奔到上書房,‘砰’地一聲,將門板推得來來回回彈了好幾道。
書房裡空空如也,只有幾個內侍在殿內值守。汪重收到訊息趕來,恰巧踏進門檻,就被泠霜猛地揪起衣襟,吼道:“他在哪?!”
“長主息怒!長主息怒!”汪重被她猛地一揪,整個人差點失了平衡,幸而手快扶住了門框,不然這一摔,可是要要了他半條老命了。
“告訴我!他在哪!說!”
“皇上他……他……在後院……”汪重嚇得連話音都抖了,他已經完全不知道這對兄妹到底要幹什麼。
* * *
上書房的後院很大,她記得小的時候,父皇並不在這裡辦公理政,所以這裡幾乎是閒置的,她經常帶著今歡到後院來玩耍,不僅因為那裡安靜偏僻沒有閒人,更因為那裡的佈置像極了故時的太尉府邸的院子,尤其那幾棵老槐樹,她跟今歡兩個人根本合抱不過來。
五月,槐花如雪,陣陣幽香,沁人心脾,甜得讓人心醉!她與今歡玩累了,就躺在槐樹底下,望著頭上滿樹含苞待放之際的槐花,一朵朵,一串串,一簇簇,掩映在一片嫩綠之中,白的是萬分純潔,紫紅的百般嫵媚,湛藍湛藍的天幕廣袤鋪展開,做這軸畫的底色,那空靈的蔚藍從花葉間隙滲進眼簾裡,填補空白,叫人有一種莫名的喜歡。
有一回,今歡忽然告訴她,小時候她在家鄉,村裡人常常打了槐花做槐花餅吃,可好吃可好吃了。
泠霜聽了嘴饞又興奮,卻又怕被發現,不敢叫小太監來打,索性自己爬到樹上去搖樹枝,叫今歡在樹下撿,兩個人鬧騰了一個下午,把花兜在裙子裡,回到棲秀宮,興奮地把花交給奶孃,叫蒸槐花餅吃。沈氏見了這槐花,便知她又跑到那裡去了,遂板下臉來,發了好大的脾氣,叫她千萬不可再去,不然,就要去告訴她母親。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既然那裡閒置著,為什麼她不能去,可是,她又不敢問,怕奶孃氣更深,真會去告訴她母親,那她就慘了,所以只得答應以後再不去了。
而那次的那槐花,最後也沒能如願制餅,放了兩天,就乾枯掉了。
從上書房的前院轉到後院,只幾步的腳程,泠霜不知道怎麼忽然想起這些來。她心中焦焚,三兩步跨過院門,就看見他立在那裡。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為了平民憤,現特免費發售刀具,務必人手一把,倘若某黎敢放悲劇結尾,眾卿就請下手,不血濺五步,對不起天下。(來來來,要小李飛刀?還是圓月彎刀?還是武夷魔刀?還是青龍偃月刀?品種齊全,門類多多……)(一把要是還沒安全感,可以領兩把)(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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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CI,感謝你,你的話我看到了,你在我最需要安慰和鼓勵的時候說這幾句話,你不知道你的話對我來說分量有多重!總之,真的非常感謝!上星期,我一直都想棄文的……根本就很抗拒寫下去……
小閒,你不要以為我沒看你的長評,其實我看了,而且給你回了,不知道你看了沒(*^__^*) 嘻嘻……還有lemon和qxl的回評,抱住,使勁麼~~~
已覺秋窗秋不盡(下)
幾步的距離,他就站在沿牆根的那一株老槐下頭,背對著她,一件象牙白的單衫,腰裡束了一根同色的緞帶,通體素正,一點墜飾也沒有。
從小到大,見慣了他衣冠肅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