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部分(3 / 4)

小說:雁飛殘月天 作者:青詞

時便只求神似。百里淳等人冷眼旁觀,見他興致昂然地演練一些似是而非的劍招,心下均是嗤之以鼻:“這等劍招亂七八糟,比之劍經上所載,更加的異想天開,豈能用於臨敵對陣。這小子果然只是個紙上談兵的虛浮狂生。”

不知不覺之間,半月時光匆匆而過。卓南雁潛心練功之餘,心中最想的便是兩件事:那部記載著天下第一神功“天衣真氣”的《衝凝仙經》和那涉及江南大宋安危的龍蛇變之秘。有幾晚,他趁著夜深人靜在壇內亂闖,只盼著能尋到那部仙經,但壇中道路生、死、休、傷諸門的方位設定大違尋常陣法常理,其中變化的精微之處,竟非一時三刻便能推算清楚的。饒是卓南雁自恃精通陣法,幾次夜探,卻險些給困在陣內。

這半月之間,完顏亨倒是來過幾次,卻只問幾人內功修煉的進境,對武功之外的事決口不提。卓南雁難以探得龍蛇變之密的半點風聲,卻也不願完顏亨知道自己習練忘憂劍法的進境,只是將練功中遇到的易學難題添油加醋地說了出來。完顏亨眉頭緊鎖,卻不多說什麼。

眼見著《衝凝仙經》和龍蛇變之密一時都難以尋出頭緒,無奈之下,卓南雁只得將心思全放在忘憂劍法的修煉上。跟他共同參悟劍經的三老之中,百里淳早就跟他結下了樑子,鍾離軒性子沉默,終日只知若痴若狂地苦練指功書法。只有燕老鬼時時跟他說上一陣子話,卻只談書畫,不論劍法。卓南雁對書畫是十足的門外漢,但眼見燕老鬼性子豪爽,便也樂得陪著他東拉西扯,幾日之後,對顧愷之、吳道子、“拖枝馬遠”、“曹衣出水”等畫師畫理居然也能說出些門道來。燕老鬼興之所至,竟將“九妙飛天術”的絕頂輕功傳了給他。

龍吟壇內的日子寂寞而又漫長,便如廬山深潭中清澈的潭水,沒有一絲波瀾,卻永遠看不到底。卓南雁愈發思念起林霜月來了,有時夜深人靜,他就捻著她送他的那冷玉簫幽幽地發呆,暗中咀嚼在金陵覆舟山匆匆一聚時他們說的每一個字。那玉簫潔白如雪,依稀便是林霜月那身窈窕的白衣。

他也常常握著簫,在心底跟林霜月說話,並總能“說”出些有趣的話來。有一次他興之所至,忽想:“月牙兒這名字誰都叫得,我該當給你起一個只有我叫得的名字。嗯,小時候,你叫月牙兒,這時長大了,月牙兒該變得圓了,那就叫……小月兒!”他心內暖暖的,頗為自己想出的“小月兒”這名字而得意。那簫在他手中久了,涼中便透出一股溫潤來,似是他的小月兒正跟他脈脈輕語。

一晚明月初上,卓南雁正在劍閣外揮劍苦練,忽聽身道:“身居北斗星杓下,劍掛南宮月角頭。南老弟月下練劍,好興致好風采呀!”卻是耶律瀚海搖著羽扇,腳踏月光緩步而來。這時已是十月寒天時節,他卻還好整以暇地手揮羽扇,更顯得有幾分飄然出塵。

龍吟四老之中,只耶律瀚海自願不練這《靈棋劍經》,卓南雁雖知此人心機頗深,但覺他外表謙雅,倒還可愛一些,當下收劍笑道:“原來是耶律先生,晚輩班門弄斧,倒讓先生見笑啦。”耶律瀚海將大扇一擺,指著天上月亮道:“如此明月如此夜,南老弟可有興致踏月一遊。”卓南雁將長劍往地上信手一拋,哈哈笑道:“閒來無事,正好隨先生賞月。”心下卻卻暗自戒備,“這廝當日讓鍾離軒三人跟我同參劍經,自己卻知難而退,實在是個厲害人物。今晚來找我,只怕沒安著什麼好心。”

“這個‘閒’字說得妙,”耶律瀚海跟他並肩踏著地上枯瘦的樹影,緩步而行,口中笑道,“當年東坡先生文中曾說,何夜無月?何處無繡柏?但少閒人如吾兩人耳!貧道在龍吟壇內,終日裡除了跟樓主謀劃天下大事,便是苦練丹功,閒時是越來越少啦!”這耶律瀚海見識廣博,出口成章,平平常常的一句話給他引經據典地說出來,便讓人耳目一新。卓南雁跟他隨口言笑,倒也覺得興致盎然,

果然耶律瀚海東拉西扯地說了幾句之後,忽把話鋒一轉,道:“老弟用功如此之勤,這套劍法只怕已被老弟參悟了十之七八了吧!”卓南雁臉上仍是一團淡淡笑意,道:“耶律先生過譽啦。這劍法高深莫測,更參雜了不少易學,委實奇妙難解。耶律先生精通丹學易理,若是習練此劍,說不定能獨領風騷。”

“慚愧,貧道通曉的只是黃白燒煉的丹理口訣,若把這些東西當作易學,只怕會笑煞古人了。”耶律瀚海笑著一擺羽扇,指點著明月下參差的樹影,“當年造這園子的人,才是易學名家吶!這龍吟壇所處之地原是故遼南京一位王爺的舊宅,後來樓主修葺龍吟壇時,請來這位異人,他略逞手段,稍加禁制,僅用了三月功夫,便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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