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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沈丹顏大吃一驚,也不知哪裡來的一股氣力,合身撲出,猛地拗住了韓嬌嬌的右臂。韓嬌嬌又驚又怒,左手掙扎著穿出,正點中沈丹顏頸下天鼎穴。天鼎穴本是人身要穴,但此刻韓嬌嬌指上綿軟無力,沈丹顏也只是覺得脖頸微微一痛而已。
卓南雁見她兩人糾纏一處,急待起身相助,卻覺半邊身子酥麻,見沈丹顏竟大佔上風,忙叫道:“奪下她手中的毒針,用那毒針刺她!”
說話間沈丹顏已摳住韓嬌嬌的小臂,掰開她的手指,硬將毒針奪過,驚道:“喂,刺她…刺她哪裡?”卓南雁心底想起七八個緊要穴道,卻知她定然不明方位,情急下叫道:“眉心!”沈丹顫想也不想,反手將毒針剌向韓嬌嬌的眉心:
可憐韓嬌嬌四肢無力,一身詭異武功卻半點兒施展不出,猛覺眉心劇痛,慘叫聲中,已給毒針深深刺入。卓南雁喝道:“那雀尾藍的解藥在何處,快快說了,我們饒你一命!”
韓嬌嬌栽倒在地,“呵呵”低笑:“沒有解藥……雀尾藍和碧蓮魔毒……乃是本門一剛一柔的兩大奇毒,天下……決沒有解藥!”沈丹顏的芳心一沉,撲上去亂捶亂打,哭叫道:“怎麼會沒有解藥,你騙人,你騙人……”
“那是我的護體毒針,你若非逼急了我。我也不會下此毒手……”韓嬌嬌要害中針,本已奄奄一息,說著說著居然嘶聲狂笑起來,“小乖乖,你中針三個時辰之後,毒入五臟,燒爛你的五臟六腑…哈哈,姐姐先在那邊等你……”慘厲的笑聲忽然止息,就此再無聲息。
“她死了?”沈丹顏望著她那張發黑的臉孔,渾身發冷,“當真是被毒死啦?”其實韓嬌嬌驟然間香消玉殞,倒非毒發猛烈,而是沈丹顏下手不分輕重,那眉心本是人身要穴,給她以毒針奮力一刺,哪裡還有命在。
卓南雁這時卻覺全身再沒半點兒力道,此刻那毒性雖未運轉全身,但他重病之後接連苦鬥,早已耗幹了精力,眼見韓嬌嬌慘笑而死,他更覺心底生寒,如墮冰窟。
“小弟……只怕也不行了。”他苦笑一聲,“姐姐,這管玉蕭,求你送給霜月。”忽想林霜月若是知道自己先她而去,必會傷心欲絕,忙又叫道,“不成,我身亡之事,你萬勿告訴她……”
想到自己這一去,林霜月也難得紫金芝,不免毒發身亡,他不由心痛如絞。忽見沈丹顏俯下身來,給他拔去了臂上毒針,跟著張開櫻唇,含住了他臂上的傷處吮吸。
“不可!”卓南雁大叫起來,“這雀尾藍的毒性比碧蓮魔針更加猛惡,姐姐……你快快停下!”任是他如何呼叫,沈丹顏只是不理,依舊將他中針處的黑色血汁一口口地吸出吐在地上。
“姐姐!”卓南雁想要推開她,卻沒有一絲氣力,急得眼中幾乎湧出淚來,“你……你為何如此?”沈丹顏見吮出的血液已是色澤鮮紅,才幽幽一笑:“你曾說,那林姑娘便知道有毒,也會不顧一切地給你吸出毒液,其實……姐姐也一定會的。”
她依舊在笑,但大滴大滴的淚水已順著玉頰飛淌下來。淡淡的月輝下,她向他深深凝望,楚楚含笑的秀目中含著幾分歡暢,幾分惆悵,更有無盡的依戀。
“丹顏……”卓南雁猛覺心頭一陣酸酸地痛,眼眶瞬間潮溫一片,“丹顏……好姐姐……”他的叫聲忽然哽咽,再也吐不出一個字來。
沈丹顏又給他吮吸了數十口,忽覺臉頰酥麻,嗓子火燒火燎,臟腑間隱隱作痛。她才悵悵地揚起玉頸。眼望清澈夜空間閃耀的繁星。輕輕地道:“今晚是七夕啊,七夕景迢迢,相逢只一宵……我今晚過來,本是想當著你的面,許個願的。”她伸出玉手,卻見她白潤的玉腕間纏著兩道五色錦線,“這錦線叫‘相連愛’,傳說只需在七夕之夜,望著織女星,將錦線穿入五孔針,便會、便會……水遠愛意相連……”
卓南雁心頭大痛,忽地想起那個歡娛迷醉的夜晚,她的身子那樣火熱,那深深的顫慄,柔柔的嬌吟……
“好弟弟,姐姐定會在天上…祝你們早日團圓!”沈丹顏嬌軀猛顫,唇邊流出一道黑色的血線,她才垂頭望向他,幽幽的目光纏綿欲絕,“這位林姑娘好生幸運,姐姐好羨慕她……你別……辜負她……”她的聲音漸漸細微,終於緩緩俯下身來,倒在卓南雁的身側。
如紗如銀的月光下,卻見一抹淡淡的笑意竟有在她臉上浮現,帶著三分痛楚,更有七分隱隱的歡暢。難道她在歡喜嗎?或許在她心底,如此一來,既解救了她深愛的情郎,更讓她終於自這一場無涯的愛中超脫了。
“丹顏!好姐姐!”卓南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