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眼前這個純淨的像個孩子一樣的女孩,他說不上是什麼感覺,但是,他知道,這是他想保護的人。他想讓她永遠都是這樣的乾淨,簡單,快樂,一如那個斑駁的光影裡輕吟著‘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女孩,
還有花園裡被風吹起的美好的弧度。
柔嫩的臉頰上淺淡的指痕怎能逃出專做藝術鑑定的他的銳利的眼睛,更何況,從小一個人生活的他對各種傷痕那是無比的熟悉,他一眼就可以看出當時打上去的力道絕對不小,不然,怎會留到被他發現?的
汪展鵬,沈隨心。他似乎沒有說,其實,他是個記仇的人呢。
當舜娟提著保溫食盒趕到醫院門口的時候,正碰上陰沉著臉的汪展鵬和麵帶委屈的沈隨心。
冤家路窄。
奇怪的是,舜娟並沒有覺得自己有多生氣,也沒有想象中應該出現的急火攻心怒不可遏。她很平靜。也許真的是死心了吧。
她不是個笨女人。公司雖然全部交給了汪展鵬,但是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況且以汪展鵬中規中矩沒有魄力的工作態度來看,每天加班夜不歸宿根本是不可能的。他不回家,只能說明他本人出了問題。
女人都是敏感的,他身上異樣的香水味告訴了她答案。只是,她想,哪個有錢男人不偷腥啊?偷過就算了,畢竟他還有家,有女兒。她覺得自己真的老了,要是早幾年,或者是綠萍沒出車禍之前,她都一定會
怒火滔天的殺過去對付那個狐狸精,可是她現在已經沒了那種力量。她無力的想,隨他折騰吧,反正他年紀也大了,有家有孩子,總不會離婚吧?只要他不離婚,不拋棄這個家,她都可以忍。
知道那個沈隨心就是當年的狐狸精時,她雖然詫異了一下,但也沒太放在心上。大家都老了,能折騰出什麼花來呢?既然這樣,是她不是她又有什麼區別?
可是,她真的沒想到,汪展鵬為了那個姓沈的女人居然沒有理智沒有人性到這種地步!為了那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連自己的女兒都下得了狠手去打!綠萍她是個殘疾人啊!!就算他不是綠萍的父親,有哪個正
常人會這樣沒有人性的去打一個殘疾人?他怎麼下得了手?!
直到看著虛弱的躺在床上的綠萍時,看著那個紅腫駭人的掌印,她才真的死了心。汪展鵬,你夠狠。為了那樣一個女人,你連家也不要了是吧?
汪展鵬夠狠,她也不是善茬。她舜娟從來都不是什麼溫順的女人,你傷害我,我可以忍。可是你傷害我的女兒,就要有承擔後果的準備!!
對峙良久,沈隨心最先沉不住氣,似乎受到什麼欺負一般往汪展鵬身邊挪挪,吶吶地開口,“汪夫人……”
舜娟看著她那令人噁心的姿態,冷笑一聲,邁步走進醫院,與他們擦身而過。挺著背,驕傲的,走過。一如當年那個高貴的舜娟。
你們,不配與我說話。
在病房的門外,她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裡面的情景。俊美的男子輕柔的撫著俏麗的女孩的頭髮,而女孩則帶著那樣乾淨純粹的幸福笑容。
眨掉眼睛裡泛起的溼潤。她沿著玻璃勾勒著綠萍的笑容,她的綠萍會幸福的。
而她,也可以放心的去打自己的仗了。
安慰
接下來的幾天,汪展鵬楚濂等人並沒有再出現過。
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頭也沒有那麼暈了。吃過午飯和Dylan一起去花園散散步,呼吸呼吸外面的空氣,心情分外的平和。
Dylan是有事業的人,更何況他剛剛回國需要他去處理的東西非常多,還要分心每天過來看我,這讓我很過意不去,多次勸說讓他不用經常過來,但他總是語氣幽怨的回問我是不是討厭他過來,弄得我哭笑不得。久而久之,見他也沒有什麼疲倦的神態,我也就隨他去了。
雖然是冬天,但是上海顯然沒有美國寒冷,空氣也帶著溼潤的氣息不像美國那樣的乾燥,不過在外面呆久了還是會覺得寒氣逼人。
“回去吧。”Dylan幫我把身上的大衣緊了緊,觸到我冰涼的臉頰微微皺眉。
點點頭,和他並肩走回住院部。
剛開啟病房的門,就看到兩個人坐在裡面正在低聲交談,被我們開門的聲音驚到抬頭向我們看過來,楚沛和雨姍。
雨姍似乎哭過,鼻頭眼睛都是紅彤彤的,在看到我的那一刻猛地吸吸鼻子,露出一副很勉強的笑容啞著嗓子開口,“綠萍姐……”
我被這樣的她嚇了一跳,我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