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身份差別已不能說是挑戰了,而只能說是指教!
眾人更是疑惑:一位?是誰,難道是要在這麼多挑戰者中挑出一個來應付場面嗎?這樣可不能讓他們滿意。
一位書生站起來,拱手道:“請問李大人,一位是指我們之中的哪一位,而指教許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挑戰雲姑娘嗎?”
李思明道:“裴公馬上就回到此,屆時許仙會親自出場,不知這樣諸位還能滿意否?”
場中頓時徹底靜了下來,大庭廣眾之下,自然不能直呼其名,但就“裴公”兩個字,就足以讓人明白了。
方才那書生有些口吃不太伶俐的道:“裴……裴公,難道說的是?”
李思明昂然道:“正是!諸位還有什麼意見嗎?”
那書生立刻坐了下去。
李思明環顧四周,場中再無人有什麼異議,都是屏息以待的模樣。
對買票進來的觀者來說,若真能見到這樣的場面,便只是一場,也勝過百場千場。而對於這些來挑戰的書生才子來說,能過見到這樣在他們心中如神一般的人物教訓許仙,千里迢迢也值了。
許仙轉過頭問旁邊的雲嫣和尹紅袖,“那裴文淵真有這麼大名氣?”
雲嫣和尹紅袖一起點頭。
許仙乾脆的道:“好,看我打敗他。”搖頭晃腦的拽詞,“吾將取而代之……額,不好笑嗎?”
尹紅袖和雲嫣一起點頭。
讓旁邊的侍女看得一陣竊笑。
這時候場中一片譁然,一輛馬車穿過大門,直行到場中方才停下。
車伕正是唐明軒,他連忙下馬掀開門簾,想要扶上一把,卻被一隻蒼老的手推開,“我還沒老到這個地步!”緊接著走下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正是裴文淵。
他剛一下車,那些書生學子就都撩開前襟就地跪下行禮。
裴文淵拍拍手,示意他們無需多禮,卻將目光在場中尋找,立刻找到許仙。
許仙正在猶豫要不要做點什麼,見裴文淵看過來,就咧嘴一笑,露出兩行大白牙!
杭州知府已湊上去為裴文淵引路,也被他婉拒,獨自走上高臺。
許仙已在他走上臺之前上去等著他,見他走上來,便拱手道:“學生許仙見過裴院首。”
裴文淵微微頷首,上下打量著許仙,心中有些詫異,感覺他並不像傳言中那麼張狂,反倒是謙遜有禮。而且看那一雙明閃閃的眸子,身上哪有半點桀驁之氣。若非弟子親眼所見,他絕不相信這樣一個人會說出那樣的話來!
裴文淵道:“我此次前來,並非為了名利,更算不上是挑戰,只是有幾句話想來問問你!”中氣十足,不顯老態。
許仙道:“請裴公示下。”
裴文淵道:“你真以為自己天下文才第一,無人能及否?”
許仙道:“非也!”
臺下士子都覺得解恨,唯有裴公才能讓這個張狂之徒,低頭伏法。
尹紅袖心中有些嘆息,但也覺得這樣勝過正面與這樣的人相抗。
裴文淵道:“那你為何當初在這高臺之上口出狂言,小覷天下之人呢?”
許仙挑挑眉毛,“但是我覺得說不定我妻子云嫣是天下文才第一!”
此言一出,場中大譁。
李思明一陣苦笑,“這小子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
雲嫣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這夫君……”
裴文淵捻著鬍鬚,皺了皺眉頭,單手虛按,場中又靜下來。“你真覺得那個女娃子還要勝過你?”
許仙坦然道:“真的,除了詩詞外,我自認文才遠遠及不上我妻子!”
那些來挑戰計程車子就發出一陣輕蔑的噓聲,堂堂詩仙,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自承不及一個女子!
四百一十七
斐文淵也大覺詫異,感覺許仙真的將紅顏美色看的比自家的名聲還重要,色令智昏,果然不假,對許仙的印象立刻就差了許多,打定主意,非得敲打敲打他不可。即使是他這樣的博學鴻儒,觀念也難免困於時代!
許仙忽然將手一指挑戰席上,高聲道:“我出此言並非是我小瞧天下士子,而是天下士子小瞧了天下人。”
人聲一靜,而變得更加沸騰。
“你這是血口噴人!”
“信口雌黃!”
“無恥之至!”
誰能受得了這樣一個屎盆子扣下來,他們本來就是因許仙狂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