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還努力向前,大聲呼喊道:“不能開船,會有風暴的。”
金聖豪聽了心裡一驚,又是不屑又是惱怒,他們的大船如城池一般,哪裡怕什麼風浪,這大吉的日子卻來說這種晦氣話,厲著嗓子道:“給我狠狠的打。”
她一味向前,脫出了身邊的保護,一條大棒眼看便要落在她頭上之時,一隻手擋在了她面前,她仔細一瞧,驚喜的道:“許仙!”
許仙衝她微微一笑,高聲道:“都給我停手。”
金聖豪是識得過許仙的,那可是能同他老爹同席吃飯的人,便連忙命人停手,趕上去問道:“許公子,這……”
許仙只道:“她是我朋友。”便拉著她的手腕出了人群,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問道:“漁兒,你怎麼來了,還穿成這樣?”
漁兒卻急道:“他們聽你的嗎?你快讓他們停下,會有風暴的。”抓著許仙的手,聲音惶急。
許仙皺眉道:“這樣的大船,該是不怕一般風暴的。”
漁兒搖頭道:“不,它很生氣,會有很大很大的風暴!”說著話還伸展雙臂比劃著,似乎想要形容那風暴的巨大。
許仙一呆,難道是颱風,忙問道:“你能確定嗎?”
漁兒肯定的點點頭,黑白分明的眸子祈求的看著許仙,彷彿是她自己的事一樣。
許仙不由躊躇,這樣大的出航儀式哪是說停就能停的,這一停,不知多少真金白銀就扔了水漂,若是錯了,便立刻受萬千人責怪,不能不慎。
敖璃趕上來,警惕的望著漁兒,道:“許仙,她是誰啊?”許仙不理她就跑過來拉了漁兒就走,可是讓她老大不高興。
許仙此時哪裡有心情理會她,他要做的決定關乎著數千人的性命,而且要冒著極大的風險,便只是皺眉不語。
敖璃見他不理自己,更是氣悶,扯著許仙的手臂喊道:“許仙,許仙,許仙……”
眼看著巨大的船錨已經快要完全升起來,行船便在當下,真是十萬火急。許仙心中本就煩躁不堪,哪裡經得住被她糾纏,不禁衝她吼了一聲:“閉嘴!”
敖璃和漁兒一起呆住,噤若寒蟬。
許仙對漁兒道:“我們走。”便拉了她去見金老爺子,終歸還是決定相信這個未來女神的所謂感應,若要停船非得金萬成下令不可。
許仙帶路,自然是暢行無阻,上了高臺,直到金萬成面前道:“老爺子,這船不能開!”
此言一出,頓時如在水面上投下一塊巨石,引起軒然大波。潘總督立刻站起來身道:“許仙,還不退下!”這種話怎麼能亂說。
許仙卻只是直直的看著金萬成,道:“在下這位朋友有些奇能,請您聽聽她的話吧!”
漁兒一路被他拖著,此刻忙平息了氣喘,道:“老爺爺,我感覺到馬上會有大風暴,這幾日千萬不能出海啊!”
金萬成不由沉下了臉,緊鎖著眉頭,一張老臉此刻更顯得嚴峻。
旁邊的金聖豪就怒道:“感覺?小丫頭,我們可是請了這海岸上最老最有經驗的船工漁夫來觀察水像,他們都說這些日子風平浪靜,最宜出海,你年紀輕輕,不要亂說。”
漁兒急道:“我沒亂說,是真的,應該是後天……”但她的感覺本就是虛渺的東西,此刻眾目所視,更是解釋不清,眼中快要急出淚來。一隻手還緊緊地扯著許仙的衣袖,彷彿要找些勇氣。
金萬成卻對著許仙道:“賢侄?”他知許仙雖有“狂生”的名號,但其實卻是極安穩有定的一個人,斷然不會在這種大事上信口胡言,他無法判斷漁兒的話,便只能探詢許仙的想法。
場面為之一凝,連漁兒也停止瞭解釋,望著許仙。高臺上的眾人都將目光放在他的身上,有擔心的,有惱怒的,有看笑話的……
只要他轉口,便還來得及,而且不必承擔任何風險,無論成敗也與他沒有太深的關係,可是若要堅持,一旦漁兒的話不應驗,他立刻便為千夫所指。
許仙不由望向身邊漁兒,見她黑色的瞳仁如黑珍珠一般,包含著對於生的期待,以及對死的恐懼。許仙反手握住她的手腕,著對金萬成道:“停航吧!”
此言一出,氣氛卻更是凝滯,眾人又將目光放在金萬成的臉上,看他會如何選擇。
思慮片刻,金萬成沉重的點點頭,命令道:“打旗,停航!”這個命令絕不僅僅是對於許仙的信任,更是他行商一生的謹慎作風,以及對此次出海的慎重。
金聖豪道:“可是……”卻在金萬成嚴厲的目光中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