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芳華,千年流轉。與佛眼中,只是一瞬。
無有悲喜,無有情慾。與我心中,唯有空無。
許仙猛然搖頭,脫出這種境界之中,回過神來,卻還是身在百草堂中,正為人診病。看了一眼面前的病人道:“趙幫主,你沒什麼病,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他現在看到的不僅僅是脈搏之類,更看透了一副人體的發展趨勢,是生是死,一眼可辨。
比如眼前這漕幫的趙副幫主,趙全名,若按著當下的身體狀況,從眼中的變化來看,再活個一二十年也沒問題。
趙全名卻不肯輕信,猶猶豫豫的道:“許大夫,可我這頭,昏的厲害。該開什麼藥”
許仙笑道:“到了這個年紀,身體有些不適,很正常。但這並非是什麼疾病。你回去休息一晚,調理一下,就沒問題了。”中醫講究是藥三分毒,能不用藥便不用藥。
趙幫主還有些猶豫不決,許仙笑著搖搖頭,為他開了幾味溫補的藥,讓他到櫃上取藥。
許仙鬆了口氣,卻聞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只見門前一匹駿馬停下,一個身著華衣的少年公子翻身下馬,四顧一番,走到許仙面前,笑道:“聽說你這是蘇州城最貴的藥鋪,來為本公子把把脈,試試你醫術如何?”
許仙卻大吃一驚,他親見這滿面紅光的年輕人,竟然在一息之間,開始迅速的萎靡,病入膏肓的樣子。而方才年紀更大的趙全名也是在許久之後,才進入這種將死的狀態。
趕緊問道:“你身體有何不適?”
那少年懶懶得靠在椅子上,無所謂的道:“沒什麼大礙,就是頭有點暈,你隨便看兩味藥好了。”說著話打了個哈欠。
許仙卻知道,這就是一場重病發作前的徵兆,等到真的開始發病,那就真是病來如山倒,難以挽回了。為他把了把脈,果然顯出異象,若是尋常醫生,怕就診斷不出來。
許仙道:“虧你來的及時,你這病再不醫治,怕是有性命之憂。”活該我救你一命。
那少年聽了卻拍桌子瞪眼道:“休得胡言,本少爺開得了弓,上得了馬,昨夜連御了三個宜春樓的……”
“啪”的一聲,這個正在誇耀自己牛叉能力的紈絝公子,後腦勺就捱了重重一掌,臉“啪”的貼在桌面上。
他也是身懷武藝的人,只是在蘇州城裡跋扈慣了,何曾吃過這樣的虧,不曾防備,才著了道。回過身來就要動手,回頭一看卻一下呆住,訕訕的道:“二叔,您,您怎麼在這?”
這少年乃是漕幫幫主的兒子,他老爹整月出門在外,全憑趙全名管教。他在蘇州城裡也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二叔。
趙全名矮胖的身子挺的筆直,瞪大了眼睛,罵道:“混賬東西,又揹著我去那種地方,你爹是怎麼教你的……”對著比他高一頭的侄子,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平時那種和氣的樣子都不見了。他早在這少年到來時就注意到他了,聽了幾句,火就起來。
許仙看的哭笑不得,連忙勸了幾句,趙全名才又神奇的換上笑臉,對許仙道:“許大夫,不好意思啊!你說我這侄子,有性命之憂?可我們都是一樣的頭暈而已。”又拍拍那侄子的肩膀,道:“這小子別的不說,身子骨還是可以的。”
許仙道:“雖是一樣的症狀,但根由卻大不相同同。”便拿著醫理同他解釋了一番。
趙全名道:“那可怎麼是好?”
許仙道:“從現在開始戒色禁酒,我再開幾付藥給他,仔細調理半月,就沒關係了。”
趙全名聽連連點頭,那少年被叔叔壓著,也說不出個“不”字,低著頭狠狠的瞪了許仙一眼,卻又捱了趙全名一腳,提溜著大包的藥,隨之離去。
許仙測度這少幫主未必會遵從自己的囑託,但他已盡到了一個醫生的職責,病人的想法和做法就不是他所能干預的了。
不過這天眼的作用還真是不小,起碼能看穿物性的變化,別人知一而他知十。爽倒是很爽,可惜現在不能收放自如,整天不敢看人,沒看幾眼就成骨頭架子了。
這法子若能修成,不但對醫術,對生活的各方個面,都有極大的幫助。
而許仙清楚的感覺到,眼上的狀態在慢慢減弱,最初看一樣東西,彈指間就如同過了百年一樣,而現在變幻的速度則要慢的多,大概用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若那時候再練不成天眼通,怕是就要錯過良機了。
但令他最為難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白素貞說的那些話,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在意自己,為自己著想,才不惜自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