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她的竟然是久違了的金聖傑,才知這珠寶行竟然是他家開的。
許仙上前笑道:“你小子竟也從良了。”
金聖傑對面前女客尷尬一笑,才對許仙道的:“你怎麼來了?”這是金萬成給他安排的工作。
許仙道:“照顧你生意啊!”便將事由一說,金聖傑也念起白素貞與小青的容顏,苦笑道:“你這可是難為我,這可是我的珍藏。”轉身就去櫃中尋找。
那位女客,輕眉如黛,唇如塗朱,甚是美麗。只是身邊跟著丫鬟,頭上盤著髮髻,做婦人打扮。淡淡的瞥了一眼許仙,便低頭去瞧櫃中飾物,氣質嫻靜舒雅,一看便是知禮守節之輩。
許仙衝她微一施禮,也不多言,卻見金聖傑拿出兩隻尋常木盒來,放在桌上。開啟一瞧,一隻珍珠項鍊,卻全都由粉紅色的珍珠構成。而另一個是一對深青色水晶耳墜,雕成精巧的菱形。
連許仙也不禁佩服金聖傑的眼光與品味,這項鍊簡潔乾淨,典雅大方,正適合白素貞的氣質。其中的溫潤之感,更如其人一樣。而那對菱形的水晶項墜,可不就是那尖銳卻又純淨透徹的小青嗎?
許仙道:“怎麼算?”
金聖傑指指水晶項墜道:“做這一樣的是我們這一行最好的師傅,練手時做的,卻是妙手偶得,出了難得的精品。但水玉本身價不高,我做主送給你也無妨。但這一樣,卻非得付錢不可。”人情是人情,規矩是規矩,分明的很。
那女客的眼光也被這兩樣東西吸引,不由問道:“掌櫃,這貨還有嗎?”
金聖傑也露出為難的神情,道:“這位夫人,這兩樣東西,小號都只有這一件。”這兩樣東西是他特意留下來,準備縱意花場用的。許仙前來,才會忍痛割愛。
還不等那女客說話,身邊的丫鬟就道:“你方才不把這東西拿出來,害的我們挑了又挑,我們想買,又說沒有,你是怎麼做生意的。”尖牙利齒,甚是刁鑽,又面露得色的道:“你知道我家夫人同知府老爺是什麼關係?”
正想說下去,卻被女客以眼神止住。
但金聖傑和許仙卻都皺起了眉頭,這美貌婦人,莫非就是蘇州知府的夫人?
許仙將餘光往她小腹一掃,果然微微隆起,顯是有了身孕,只是身材嬌小,不太顯懷而已。
若是按著原本的劇情,她這該是龍鳳胎,從而造成難產。將來還要靠白素貞來救她一命,而許仙也正是憑著這個功勞才做上了三皇祖師會的會首。
一百五十三
金聖傑立刻感覺為難,他雖然狂傲,卻沒狂傲到無視一個知府的份上。那就不是狂傲,而是愚蠢了。
俗話說“滅門的縣令,抄家的知府”,從來都不是虛言。若這位知府夫人真是個心胸狹隘之人,同知府大人吹吹耳邊風,想要這家珠寶店開不下去,有太多的辦法。想到此處,便有些為難的望向許仙。
許仙卻在想著,怎麼儘量避免這場事故,雖然這件事給他帶來的實際利益,委實比那蛤蟆精下毒還要大的多。但難產三日三夜,有是何等的痛苦,又是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
他有意不去看金聖傑的眼神,卻想看這位陳夫人是個什麼性子。若是個尋常傲氣凌人的官家夫人,那就請她吃些苦頭好了。
卻見那陳夫人對金聖傑道:“掌櫃,這兩件東西既然是這位公子相中的,那就讓與他。我就定下一條同樣的項鍊,等下次再來取吧!”聲音清冷而柔婉,卻無半分居高臨下的味道。
許仙微笑道:“那就謝過夫人了。”心中肯定道:這樣的人,不該受苦。
陳夫人微微頷首,正要帶著丫鬟離去。許仙拿了東西,上前幾步道:“在下許仙,在閶門開了間藥鋪,名為百草堂。夫人若是覺得身體不適,可到小號去光顧。”
藥鋪拉生意的話,怎麼說都不會很吉利,那丫鬟頓時對他怒目而視。
陳夫人眸中露出好奇的神色,道:“你就是那作詩的許仙?”她乃是大家閨秀,純於詩書。不但對許仙的大名多有耳聞,而且對許仙的才學更是衷心讚歎,如今一睹真容,也生出了許多好奇心。
許仙點頭道:“正是在下。”
陳夫人雖然想多說幾句,但在街面上同一個陌生男人攀談,委實不像樣子,襝衽施禮,道:“若有機會,定當拜會。”便轉身離去。
許仙知道,這一禮,是禮的自己的才學。結下這個善緣,以後總有機會幫助她。走出門見小青正無聊的坐在臺階邊,上前輕輕拍拍她的肩膀,道:“走吧!”卻因呆的時間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