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這麼一件貂裘,甚至不會多說什麼。如果她如今有任何推諉,都只能讓呈藏劍更加確定自己心中的懷疑,隨即想出的謊言只能夠欺騙普通人,卻騙不了他這樣的人。
雲嫣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一定是剛才露出了什麼破綻,卻想不到自己只是握了握潘玉的手,就給呈藏劍看出了異樣。
但是,潘玉卻只是愣了一愣,就微笑道:“好啊!”
正常的讓呈藏劍有些失望。
……
嬰兒的出生沒顯出什麼異象,天空沒有云氣,屋裡沒有金光,他娘也沒夢到什麼日月入懷、金龍入夢,就這麼自然而然的把他生了下來,如同許許多多平凡的家庭。
幸運的是,這是一個天下大治的時代,亂世剛剛平定不久,輕徭薄賦,吏治還算清明。
家裡同大多數人一樣,既非大富大貴,也非大貧大賤,就這麼吃著五穀雜糧,和村裡的其他孩子一起長大,也和大多數人一樣,目不識丁。
但他最喜歡的卻是聽村長坐在村頭的老樹樁上,講那些亂世中的故事,故事中烽火連天,屍橫遍野。儘管村長極力描繪亂世的恐怖,讓他珍惜如今的好日子,但他還是一次次夢到自己馬踏敵營,建功立業。
只是就連這一點,他也和別的孩子沒什麼區別,因為所有的孩子都愛聽村長的故事,也做一樣的夢。
孩子胸中那點異樣的情緒,在光陰面前不值一提。他終將在父輩的手中接過鋤頭,開始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耕耘,這輩子到過最遠的地方,大概只會是十幾裡外的小鎮子。他一生所接觸到的資訊量,多半還不如一個現代人一個月獲得。就如同那個“放羊……娶媳婦……生娃……放羊”的故事一樣,單調到有點乏味的人生,既無大福也無大禍。
這也是許仙選擇此生作為輪迴的第一站的原因之一,因為足夠簡單,就較為容易面對。
但這一切,似乎開始在某一刻發生改變。
半空之中,一個極美的女子望著地上那個已經變成少年的孩子,“許仙啊許仙,這下你可落到了我的手裡了。”卻正是胡心月。
雖然她無法在夢境中對許仙發動任何形式的攻擊,莫說肉體,就是連精神也傷害不到。但她卻可以輕易的扭曲這個夢境,讓這個原本該平淡一生的孩子,嚐到什麼是有滋有味,讓許仙心神為之激盪,使之迷惑其間,不得解脫。
比如自己可以讓隨便設計個人把村屠了,然後讓他去附近的山上修行,自己再化身成他什麼師姐師妹,讓這小子意淫一番,但偏不讓他得到。當他心喪若死之時,再化作另一個女子,讓這小子心動一番,但因為上一個女子,所以這小子一直沒有察覺,等他察覺了,就立刻來個什麼生死絕戀,比如說幫他捱上一劍什麼的,說死還不死,等他來救,反正還是得不到。最後就再化身成一個女子,再跟他曖昧一番,但是因為上一個女子,他又不能動情,結果還是得不到。
胡心月得意洋洋的想到:嘿嘿,經過這三道大關,其間再增添各種驚心動魄的作料,保證任何男子都要吐血三升,比雷劫還雷上幾分,不信他不死。
但就在胡心月準備動手之時,地上的少年卻忽然抬起頭來,望著天空中的少女,微笑道:“狐狸,我等你很久了。”他眼中哪還有方才的懵懂,那個戲謔的微笑分明是許仙的神情。
而整個世界都隨著他這句話開始扭曲變幻。
胡心月大驚道:“你沒有入夢輪迴?!”立刻就要脫逃,如果許仙入夢的話,是處於無意識狀態,她自然能夠為所欲為。但許仙的神智若是清醒的,那這裡作為許仙的心海深處,絕對是許仙的主場。
胡心月的神念一頭撞在一層無形的壁障之上,被彈了回來,她立刻明白,剛才的設想實現不了了,而且,這次麻煩大了。許仙在天空中佈下雲陣,分明是設下套等自己往裡鑽。
心月狐不除,許仙怎麼敢大大咧咧的在長安城的天空中就入夢輪迴,他已料定這狐狸定然不會嚥下這口氣,要來長安城中找自己的麻煩,只是他一直找不到她在哪裡。這種潛在的威脅一直令他非常頭痛。於是他就佈下雲陣,然後假裝入夢輪迴,憑著心月狐的手段一定能感覺的到。本來他的打算只是將她引出來,卻沒想到這狐狸如此自大,一頭就闖入自己的識海之中。
這種闖入就叫做“外魔入侵”,若在一切特殊的時候(比如渡劫),就會擁有恐怖的效果,但若是在平日,大概沒有幾個修行者會畏懼這種攻擊,此刻就成了除魔的好機會。
許仙感到了她的想法,饒是他脾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