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鴨子,你再說一次,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是什麼人。”
眾怪一起望向一個眉發全綠的青年,卻正是那浮波大王,畏畏縮縮尤是驚魂未定的模樣,聞言卻道:“別、別叫我鴨子,叫我浮波大王。”
“啪”的一聲巨響,一隻青色的大手猛地拍在桌上:“快說,你到底看見什麼了,敵人有幾個,把你嚇成這個樣子。”這手的主人身材極寬,卻又很是健碩,特別是一對手更是奇大無比。
綠頭鴨驚了一驚,對這精怪似乎有些畏懼,“我、我也沒看清,只看到一隻,不,一條很大的龍浮在水裡。”
眾怪神色都有些改變,龍意味著什麼,他們都清楚得很。他們雖然都稱為水君,但是隻是各佔了一片水域,無法形成對於整個太湖的統合,水靈之力也就凝聚不起來。對付一般的外來精怪倒是還能佔些便宜。但若對手是龍的話,他們就幾乎失去了全部的地利。
一個黃衣道人面上露出一絲不屑來,撫了撫鬍鬚卻並不言語。
這時,一個小人跳上桌,尖聲尖氣的追問道:“然後呢?”這小人長不盈尺,渾身穿著銀袍。身材雖小,口氣卻不小。
“然後,我就跑了。”
“跑了!”眾怪一起投來鄙夷的目光,但想想這傢伙一向如此,但凡有些風吹草動就跑的比誰都快。在太湖混戰的時候,也是仗著會飛,東奔西竄,從不正面迎敵。
綠頭鴨爭辯道:“被吃了怎麼辦!啊,對了對了,我又想起來了,那龍頭上站著三個人。”摸摸綠頭,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剛才嚇的忘了。”
這下眾怪的表情更是難看,連黃衣道人的面色都變了一變,能把龍當成坐騎的會是怎樣的對手。綠頭鴨見眾人色變,反而有些得意的道:“我說什麼來著,打,打不了,就,就得跑。”在眾怪的逼視中,聲音才低下來。
眾怪沉默下來,紅衣美婦皺眉道:“那條鯰魚怎麼還不來。”
黃衣道人道:“且不管他,現在問題是,我們是戰還是走?”
眾怪都是思索,那紅衣美婦道:“黃龍大王,你說呢?”對這黃衣道人還是有幾分信賴。
綠頭鴨道:“要、要不,我們還是逃吧!”想起那雙黑暗中的紅色眸子,他毛都豎起來了。他的法力其實並不弱,但是天性如此,也是無可奈何。
黃衣道人皺眉道:“逃?再往北就是長江,是龍王敖乾的所在。我等未得他的同意,就擅入長江,若是激怒了他,還不如自己抹脖子來的痛快。如今敵方勢大,為今之計,我們只有放下往日糾葛,共同迎敵才有出路,諸位若信得過貧道,就請聽我調遣。”
眾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一起看向桌邊的胖子,那胖子形狀如球,一直不曾言語,此刻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就依道長。”
許仙駕著巨龍,又行了二十餘里,問白素貞道:“姐姐,還沒到嗎?”天色已經有了亮光,但還是陰沉沉的。四下望去只見碧波萬頃,橫無際涯。
白素貞凝眸道:“有人過來了。”
許仙運起天眼通往天際一看,道:“還是那隻鴨子。”果然見得一隻巨大的綠頭鴨飛過來,卻並不靠近,而是遠遠的徘徊。“嗯?鴨背上還有一個人!”
黃衣道人站在綠頭鴨的身上,遙遙的拱手道:“諸位道友大駕光臨,貧道有失遠迎,不知道友所來為何?”他是想再靠近一點,但綠頭鴨為了保持絕對安全的距離,說什麼也不肯,再近就要撂挑子不幹了。
許仙也遙遙拱手道:“我等為太湖而來,勸道長早日歸降,免傷和氣。”爭奪山脈水域,也沒什麼好客氣的。心中思這黃衣道人的底細,號稱黃龍大王,其真身當然不可能是龍,而是一條黃鱔,是太湖七怪中最為狡詐多謀的一個。
黃衣道人卻也不惱,而是道:“未戰便降,沒有這樣的道理。但混戰之中,又免不了生靈塗炭,不如我等各出五人,賭鬥一場,勝者就得太湖,敗者任其去留,也免得多造殺孽。”
這就是他的計謀,對方有備而來定然配合默契,若是混戰一場,而且還在龍威的籠罩之下,自己這方絕不可能勝利。特別是那白衣女子,更令他看不透深淺。唯有用這樣的方法,才有取勝之機。
白素貞性子柔善,這樣確實能免去不少殺戮,不由有些意動,秀眸望向身邊的許仙。
許仙卻笑道:“道長想用這田忌賽馬的法子獲勝,未免太小瞧我們了,我們現在有十成把握能夠取得太湖,何必與你們打什麼賭?”一邊伸出手握握白素貞的玉手,示意她無需擔心。